司空摘星听到这里,吃惊地看着他:「陆小凤……你竟然——」
对一个男人的脸记得这麽清楚!
陆小凤懒得看他耍宝,打断他:「所以才奇怪!我的梦里,你们几个都在,甚至你就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到了阿爸的脸,而你的脸很模糊。」
司空摘星嘴角一抽,总觉得这话听着令人不太愉快。
梦中他在看到阿爸的脸之後,紧接着便是更加古怪诡异的画面。
血月,黑泥,呢喃低语,无形的生物在身周游动,犹如挣脱不得的枷锁般黏腻的感觉如影随形。
那样的感觉并不是不能描述,而是无法准确描述,陆小凤每每试图找到准确的措辞向司空摘星等人讲述自己的梦,都会头痛。
字面意思上的头痛。
司空摘星闻言一怔:「所以你现在……」
陆小凤苦笑一声:「头很痛。」
「那你别想了。」司空摘星皱眉,心里也很奇怪,为什麽只有陆小凤会记得如此清楚?
在两人都陷入沉思之际,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
「你做过什麽特殊的事情麽?」
不知何时开始偷听的宫九站在墙边,看着陆小凤。
「我做过什麽……世子你应该都有看到。」陆小凤想了想,「唯一做的特殊的事情,是我在梦中掀开了阿爸的兜帽。」
「你那个梦里,我有看见他的脸麽?」
「……」面对这个疑问,陆小凤微妙地沉默了一下,「没有。」
宫九面上流露出不愉快的神色。
司空摘星虽然不像陆小凤一样做了奇怪的梦,但对梦里自己见到了阿爸的长相感到颇为满意。
——最想看阿爸脸的世子没能如愿,对比之下,当然是他赚了。
宫九一眼看出司空摘星在幸灾乐祸,目光幽幽。
司空摘星若无其事地问道:「怎麽不见一点红?」
宫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答了:「他在忙。」
司空摘星忍不住道:「世子殿下,你真的很大方。」
霍休名下的产业是阿爸的战利品,宫九原本是一个叫「小老头」的人的弟子,那人也是阿爸的手下败将,宫九因为阿爸的嘱托而管着那两人的产业,还叫了人去教一点红。
司空摘星其实更想用「听话」这个词,但说出口必定会惹宫九不快,想了想,还是用了相当委婉的说法。
虽然宫九听到委婉的说法也没见得多高兴,眼神冷得像刀子。
就在这时,冷血捕头神色复杂地走进院中,他身後跟在一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