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吻间,两具身躯的温度在厮磨中迸出鲜活火花。时降停食髓知味,将江余更深地压向墙角,舌尖扫过每一寸唇齿纹路,像要将对方的气息尽数吞没。
活像个饿了几百年的艳鬼,怎么都不肯松口。
可他忘了,如今自己已是血肉之躯,需要呼吸。
再不能像从前那样不知疲倦地索吻。
初次以活人姿态亲热的时降停显然生疏,竟忘了换气,憋得眼尾泛红。直到江余绵软的手臂无力推搡,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哈……真好亲。”
这句话让江余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这地方随时可能有人经过,但时降停分明在刻意寻求刺激——他那点心思江余怎会不懂?
不就是巴不得被人撞见,好向全世界宣告所有权吗?
时降停转移了战场,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段雪白的颈子。正要落下亲吻,却被江余慌忙拦住。
“不行…不能留印子……”
“为什么?”时降停挑眉。
“妈的关还不好过…”江余眼神游移,干巴巴地妥协:“别的地方…随你。”
“嗤啦——”
衣领被粗暴扯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那颗诱人的红痣。
时降停唇角勾起,露出尖锐的犬齿。
对准那颗红痣狠狠咬下!
“嘶!你属狗的吗?!”江余痛得揪住他的头往后拽,方才重逢的温情荡然无存,又回到了往日对付恶犬的模式。
任凭江余如何捶打,时降停纹丝不动,执拗地在锁骨上烙下深深的齿痕。
他等这一天太久了——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标记属于自己的人。
江余挣不动了,索性放弃抵抗,任由他将脸埋在自己颈窝处细密地落吻。手指无意识地穿进他的丝间,轻轻抚弄,像安抚一只贪婪的大型动物。
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灼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激起一片战栗。时降停的喘息愈急促,每一次吐息都像火星溅落,将江余的血液一寸寸点燃。
——他们本该如此亲密。
时降停如今跳动的心脏,曾在江余的胸腔里生根芽。神经如藤蔓纠缠,此刻对方的每分情绪都清晰可感:兴奋、躁动、近乎失控的渴望。
江余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揪住他的头向后一扯。
“嘶……”时降停被迫仰起头。活人的身躯对疼痛格外敏感,他半眯着眼,眸子里还凝着未餍足的暗色。
“你怎么找到我的?”江余抵着他的额头问,“自己从山上下来的?哪有这么巧,我刚出门就撞上你。”
时降停低笑一声,慢悠悠从口袋里摸出部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给你打了电话。”
那分明是老刀的手机!
江余瞬间明白过来——是这家伙故意用电话引他出门。
“他们让我在山上等着。”时降停用指腹摩挲他红的耳垂,“可我醒来就等不及了……刀叔借我手机,本想直接叫你。”
他忽然扬起嘴角,眼底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但我想,我们之间的重逢不该提前告知——这是独属于我们的惊喜。”
“还有,你含着泪微笑的样子……”他轻声说道,目光如微风拂过他的脸庞,“真美。”
江余心一乱。
所以那通电话拨打又立刻挂断,演出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样,就是算准了江余会为他方寸大乱。
江余闭了闭眼。
……又被他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