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七宝还在用力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郭林到底于心不忍,把他嘴上的布条扯了下来:“七宝兄弟,你有什么遗言快说吧,时间不多了,快点。”
黄七宝哀求道:“林哥救我,我以后给你当牛作马,我让我爸妈给你钱给你粮食,只要你肯救我,啥都好说。”
郭林语带迟疑:“七宝,我也想帮你。可是放了你,何姐不会放过我的。”
黄七宝飞快地说:“我们一起去找公安,举报她!”
郭林厉声说道:“那我就更不能救你了,我要是敢报公安,我的全家我的亲朋好友都得遭殃。你别害我。”
黄七宝赶紧改口:“林哥,我不报公安,你说啥就是啥。求求你,帮帮我。我上有六十老母,下有、还没有后代,我们黄家要绝后了。”说完,他小声哭了起来。
郭林迟疑片刻,便开始解黄七宝身上的绳子,解开绳子后,他拉着黄七宝出了屋子往后山林子里跑去,到了林子里,郭林飞快地拿掉黄七宝眼上的黑布,急声说道:“七宝你快跑,我假装去上厕所,回来发现你不见了,我会大声叫人来找,你记住了,一定不要出声。”
黄七宝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郭林还想再说什么,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长话短说,“你跑出去以后,别回家,去远一点的亲戚家躲起来,躲个半年一年再回来。”
黄七宝含着眼泪再次点头。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何星辰的声音:“大黄大黑小花都过来,给你们吃好东西喽。”
黄七宝听到这句话,吓得某个部分一直在疼。
他顾不得许多,拔腿就往林子里跑去。
郭林朝着跟他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十几分钟后,郭林就回到了后山的竹屋里,何星辰正蹲在地上磨镰刀,她一边磨一边问:“事情办妥了?”
郭林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办妥了,那家伙都信了。”
何星辰满意地点点头:“挺好,挺好忽悠的。”
郭林四仰八叉地躺在破旧的座椅上,不解地问:“何姐,这下倒好,好人都让我当了,你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恶名,你真的不在乎?”
何星辰继续磨刀,头也不抬地说:“我从小就知道,我们女人要好名声的代价太大了,做坏女人才最爽。你等着看吧,以后在这块土地上,大家伙轻易不敢惹我。用一时的恶名,换来几年平静日子,它不好吗?”
郭林先是无言以对,再仔细一想,好像很有道理。
郭林接着又自我欣赏起来:“我都没想到自己的演技这么好。”
何星辰:“你演得是挺好,关键还是我导演得好。”
郭林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何姐,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你是怎么做到让人没有腿的?”
何星辰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郭林:“这有啥难的?你是没见过踩高跷吗?”
“哦哦。”
何星辰把四把镰刀都磨完了,收拾好道具准备离开。
郭林拦住她不放心地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万一黄七宝回去真的要去报警怎么办?”
何星辰笃定地说:“我猜他应该不会去报警,还有就是,就算他去报了也不用怕,我对他做什么了?我可没伤他没打他。”
郭林想了一会儿,试探道:“咱这算不算非法囚禁?”
何星辰无赖地说:“如果闹伴娘娘算是开玩笑,不算是性骚扰,那捆他一会儿也是开玩笑,算什么非法囚禁?小郭啊,你的脑子要灵活一些。”
“哎哎,何姐说得对。”
再说黄七宝狼狈不堪地逃回家后,见到爹娘抱头痛哭。黄七宝说了自己的遭遇,黄老头夫妻俩气得差点吐血,非要带人跟何星辰拼了。
黄七宝主动拦下了他们:“爹,娘,这次咱们认栽吧,姓何的简直不是人。她有后台,又心狠手辣。总之,咱们惹不起。我先去我八姨姥姥家躲一阵。你们可千万别去招他。”
黄七宝收拾包袱连夜跑路,因为觉得自己失血过多,他还带上了两包红糖补血。
从这以后,他对女人真正地有了阴影,特别是那种表面人畜无害、清秀可爱的女孩,他更是见了就躲,更别提上前搭讪调戏。女人都是魔鬼,长得越好看的女人越是魔鬼,千万不能招惹。
此次的风波随着主犯黄七宝的逃离而告一段落,村民们见这帮人来势汹汹,最后又无一例外地狼狈逃走。心中暗暗佩服何星辰,当然,有部分人也暗暗警惕她。一个男人心狠手辣,大家只会心生佩服和畏惧。但换成女人,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何星辰才不管他们对不对劲,她要的就是尊重和忌惮。至于喜不喜欢的那算个啥?能吃吗?还不如给她个鸡蛋呢。
关于何星辰家世背景的传闻也悄无声息地传了出去,有村民来委婉地打探:“何同志,听说你七姑奶奶在首都是个大人物?”
何星辰严肃地说道:“你们别这么说,啥大人物不大人物的,她只是个普曾通通的革命干部而已。”
“何主任,你这是下基层历练来了?”
何星辰立即纠正此人:“啥历练不历练的,我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
对于别人的试探,何星辰回答得是滴水不漏,大家愈发觉得她深不可测。
不知不觉中,何星辰发现自己更有号召力了。她再开展什么行动,大家也不觉得怪异了。尽管他们不理解,但是会尝试着给她找理由:“人家何同志的脑子跟咱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