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生脸色蜡黄,被吸干精气一样在外面呆了一天,也不敢回家。到处找人打听宁市有没有厉害的高人能帮忙。
其中有个来自港市的合作伙伴,一直相信风水玄学这个东西,听到秦战生的求助,就立即给他推荐了宁市本地的一个大师。
秦战生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赶了过去,却不想他来的不巧,大师人不在家,但徒弟在。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秦战生厚着脸皮请徒弟帮他看看。为了以防万一,秦战生没说缠他的是谁。
徒弟一眼就看出来秦战生阴气缠身,直接点明:“你家里人是不是都死绝了。”
话糙理不糙,秦战生虽然觉得这话有点难听,但还是能接受:“啊对对对,缠我的就是我家里人。”
徒弟丢给他一张符纸,“拿着它,要是符纸没了,就来再拿。”
秦战生捏着符纸,不情愿离开,“就没有能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徒弟冷漠道:“解决不了,你早晚都得死。”
秦战生一噎,悻悻离开,回去的路上还在自我安慰,“他说的也没错,是个人都会死。万一是过了几十年再死呢?”
路上,他收到姜斯的信息:今晚八点在公司楼下咖啡厅,不想死就过来。
看的第一眼,他以为是姜斯在威胁他,忍不住勃然大怒,被鬼威胁就算了,姜斯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他?
再看一眼,秦战生品出点不对。这姜斯被网暴他看在了眼里,听说他和葛凯谈崩了,难不成是走投无路开始报复人了?
姜斯发疯的样子,秦战生比谁都清楚。把他惹急了,是真敢掏刀子捅人。
左思右想,秦战生应了下来。
。
八点,姜斯准时出现在咖啡厅门前,身边跟了特意请来的律师。
见到两人,秦战生皱起眉,也没起身,嘲弄道:“还是有备而来。”
姜斯不语,律师率先友好地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姜先生的律师。全权代理他和已故的楼先生案子。”
“他和谁?”秦战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楼齐磊先生,您应该认识。”律师和气说着。
秦战生听到这个名字就浑身一紧,手往口袋里摸去,想从那张薄薄的黄纸汲取几分安全感。
硬着头皮道:“他的事情我会和他家人谈,你掺和什么?”
姜斯道:“他让我帮的忙。昨天他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秦战生如遭雷劈,呆愣当场。
面前那张曾让他垂涎欲滴的脸此时跟厉鬼一样狰狞,那唇角若有似无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不怀好意的冷笑。
随时就能变成楼齐磊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你怎么……你怎么会……?”
“别问那么多,你就说今天能不能好好谈谈吧?”
秦战生这时忽然反应过来姜斯发的信息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意思,不想死就过来和他谈。
不是姜斯要杀他,是姜斯背后的楼齐磊……
或者还有更多。
秦战生想到自己的妻子儿女,脸色更加惨白。颤颤巍巍地吞咽一口口水,“你要谈什么?”
律师虽然不知道这俩人打什么哑迷,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保持专业风度:“是这样,姜先生只想恢复自己对作品的著作权,以及公司要承担向大众解释的义务。楼先生则是要求贵公司按法律规定的工伤赔偿进行赔款。”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两份合同,先翻到楼齐磊工伤赔偿那份,“根据宁市最新工亡赔偿标准来,贵公司需要支付的赔偿金应该是丧葬补助金加一次性工亡赔偿金加供养亲属抚恤金的总额。”
“考虑到楼先生属于离异状态,他仅有一个女儿,且女儿重病需要进行另外的人道主义支援。供养亲属抚恤金每月会在原有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二十。这么算下来,贵公司一共需要赔偿的金额是——”
“一百七十八万六千五百元。”
“需要一笔付清,不能拖欠。”
律师说完,不只是秦战生沉默,连同姜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百多万买一条人命,到底值不值?
楼齐磊却没想这么多,听到金额的时候下意识松了口气,有了这笔钱,起码女儿的医药费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