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葛凯就牙疼。捂着脸悲哀地想到一件事,这个姜斯也太邪性了吧?
才到宁市几天?
就死了两个人了。
同样疑惑的还有负责这次事故的警察。
炽白灯光照在整个审讯室里,这种高强亮度的灯也是审讯的一种隐形手段,一般嫌疑人习惯生活在阴暗的世界中,乍一面对这么亮的光就会有种内心的阴霾无处遁形的暴露感,方便后期的审讯工作。
姜斯坐在灯下,坦坦荡荡,甚至心情颇好地向警察要了杯水喝。
“你昨晚和死者见面后去了哪里?”
姜斯想了想,“我和他聊完后就回酒店了。”
“你在酒店做了什么?”
“洗漱,休息,顺便和我对象打电话聊天。”
“就这些?”警察沉声问道。
“就这些。”
警察从档案袋里掏出一沓照片,摔到桌子上,冷声质问:“今天凌晨两点十二分,你从酒店出来,搭上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正是出事的滨江大桥。”
“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凌晨去这里?你有什么目的?秦战生的死和你是不是有关?”
姜斯眼下的乌青十分显眼,眉眼间笼罩着一层疲倦。他捧着水杯抿了口,真诚地抬头说话:“警官先生,你不会认为是我造成他的死亡的吧?”
“他只是我前老板而已,我这次找他商谈的事情就是普通的民事纠纷,我和他有多大的仇要杀他?我没有动机啊!而且我只是恰巧看见了他爆炸,也没有提前准备的时间,我怎么知道他的车会爆炸?”
“你太高看我了,我高中学文科,大学学艺术,化学那些知识早就忘的一干二净,就算想搞炸弹也做不到啊。”
警察冷冷注视着他,实在没看见任何破绽,正打算从其他地方下手。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另一位穿制服的警察道:“时间差不多了,让他走吧。”
“……什么?”
“让他走吧,这案子跟他没关系。”
姜斯在两人的视线中迤迤然起身,礼貌道:“如果还想问其他事情,我会继续配合的,再见。”
他对警察态度的转变也是不解,直到走出审讯室后,这才恍然大悟。
几步之外,海棣安静地负手站立,身边跟了位西装革履的律师跟他说话。
见人出来了,海棣打断律师的汇报,朝姜斯招手,“过来。”
“你怎么来了?”姜斯讶异,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我没和你说这事,你从哪知道的?“
海棣伸手压了压他额前蓬松的碎发,“你朋友发信息说的。”
海棣知道的朋友也就一个,还不是人,怪不得能碰到他被警察收起来的手机呢。
姜斯无奈:“你不来我也可以,又不是第一次做笔录了。”
听他话倒跟警局的常客一样,海棣失笑,牵上他的手,“我不亲自来不放心。”
“这是张律师。”海棣介绍道,“刚才是他和警察做的交涉,说你没什么事。既然出来了,我们就走吧。”
姜斯刚打了声招呼,就被海棣带走。不由好奇问道:“真难为你还能想到找个律师来。你一天天这么闲?都能随叫随到了?”
说完,他的手被重重一捏,海棣无奈:“还不是担心你。”
“我刚才才听说死的人就是你前老板,叫秦战生是吧?你昨天刚让我查这个人,今天凌晨就死了,你让我怎么放心?”
姜斯睨他:“你也觉得我和他的死有关?”
“我是担心你出事。”海棣叹气,“先是你朋友,再是老板,你这任职的公司不说是传媒公司吗?怎么搞的跟黑恶势力一样,老是死人?”
“可能风水不好吧。”姜斯看他担忧的样子,忍不住上手扯了扯他唇角。
“我命硬着呢,不怕这些,你就别操心了。”
海棣顺势亲吻他的指尖,一把握上蜷缩手回的手,再次试图诱拐:“你跟我回家住得了,我也放心一些。”
“再说吧,再说吧。”姜斯目光飘忽,落到停在路边的车上,催促道:“快上车吧,我好累,先去吃个饭再去补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