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好点了。”姜斯啧啧称奇,眼看桌上的三根香烧的只剩最后一点也就不奇怪了,解释道:“我特意在香里加了犀角,这东西可活死人肉白骨。虽然只是传说吧,但现在看来确实有点效果。”
“犀角?”海棣脑中闪现前不久看到的新闻,神色古怪,“这东西不是犯法吗?”
“药材而已。”姜斯道,“而且我用得非常非常少,只有一点点。”
他伸出两指,比了个非常短的距离来应和口中的话。
左右没事,姜斯继续科普道:“知道犀角香吗?有个词叫‘燃犀照幽’。《抱朴子》里面记载了一种犀角,叫通天犀。传说燃之可见鬼怪,入水可以避水。不过这是传说的东西,没人知道这通天犀在哪里。我给你用的只是普通的犀牛角,合法合规渠道获取!”
“犀角香的作用就像你的眼睛一样?”海棣款款起身靠近,灼灼目光盯着姜斯。很少有人知道这双琥珀般眸子下的秘密。
这么漂亮的眼睛,又因为能通阴阳增加更多的神秘感。
“自然比它更珍贵。”姜斯指着自己,道:“这可是无价的。”
海棣无声弯起唇角,看着姜斯转身接起了电话。
。
王兆让服务员把饭送到了姜斯房间,俩人干脆呆在一块,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姜斯的剧本。
“其他都还行,就是你想过怎么去表现效果吗?纸扎人是很新鲜,但是视觉上看多了可能会审美疲劳。”王兆道。
“我想过用戏曲去贯穿,正好榕城也是千年古城,用戏曲贯穿古今也不突兀。”
姜斯说着,忽然听见外面闷雷一声,响彻云霄,震得窗户都在发颤。
“嚯!这么响。”王兆一起往阳台外看去,滂沱大雨一连下了几个小时都没有减小的迹象,正值中午十二点钟却阴沉如深夜,只能靠着灯光照明。
远处青山被掩盖在雨幕之下,勉强能看清几条水墨般的阴影。
“吃饭吧。”姜斯道,“反正你们这电影一时半会是没法继续拍了。”
惊雷打断两人的说话声,此刻都沉默下来,只有浠沥沥的雨声格外清晰。
忽地,姜斯耳朵微动。
走廊上不知道是谁在来回走动,踩踏声十分大。脚步声从走慢慢变成了跑,像是逃命般来来回回地奔跑。
没有喊叫声,也没有挣扎声,只有来回不断的跑步声,从这头到那头,如此反复。听久了甚至会产生共振,脚步啪嗒啪嗒踩在心口上,一起律动。
“王兆。”姜斯见好友还在吃着饭,忍不住问他,“你听见什么动静没?”
“动静?”王兆眨眨眼睛,“啥动静?外面下雨么?”
姜斯撂下筷子,走到门边,屏息去听走廊上的声音。这时阳台上玻璃门也在被敲动,极有节奏地敲击。
他猛地回头,在看见玻璃门上趴着个张牙舞爪、红裙长发看不清脸的女人时心跳直接漏了半拍。
可能是童年被吓得次数过多,姜斯有个不为人知的习惯,他被吓到时不会喊叫,尽管再害怕,身体也会保持平静。灵魂和身体在那时会决绝地割裂开,一面心惊一面冷静。
冰冷的手脚好一会才缓了过来,姜斯慢慢看清那是回来的小凤仙。
走过去开了门,又关上。
小凤仙飘进来,抱怨道:“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不能直接进来?”
王兆看神经病一般看姜斯,他在房间来来回回走动,一句话也不说,现在又开关阳台的门,让雨丝都潲进来许多。
“老姜,你咋了?”王兆纳闷。
姜斯摇头,示意他别说话。自己则走到紧贴阳台门的墙面上开始摸索。
先是屈手敲动几下,传出闷闷的响声。是实心的墙体。
接着用手指一点点摁压,直到边缘,用指甲扣弄墙皮。
王兆盯了一会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忍不住想打断他问清楚状况。
下一瞬,姜斯捏起一角墙皮,用上力气慢慢地撕扯开来。
全程目睹的王兆隐隐感觉不对劲,出声询问,“这怎么是一层墙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