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刚才卫生间里出来,准备回病房的池星乐看了一眼微亮的天,今天的上京亮的晚,虽然天空可见太阳露头,但是整体还是阴沉沉的。
可能是因为病房里有暖气的原因,出来卫生间这边的走廊,气温低的有些可怜。
池星乐忍不住被冻得打了个寒颤,用手搓了搓手臂:“怪了,上京的早晨都这么冷的吗?”
随口吐槽了一句后,池星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大约是凌晨5:30左右。
如果是这个点,那气温低一点也是正常。池星乐又看了眼今天的温度,差不多只有15°、16°左右。不过……15°有这么冷吗?
刚产生这样的疑惑,池星乐就被冷空气冻得打了个喷嚏,将衣领收拢一些后,池星乐准备回病房。
凌晨5:30这个时间,按理说大家都在梦乡里,不过也有一些出早的摊主,已经准备开始摆摊了。
虽然不算早,不过透过医院的窗户往下望去,也可看见道路的车流开始增加了。
池星乐·透过医院走廊的窗口向下看去,正好看到有卖烤红薯和豆浆拌面的。
想着邬铃儿也在病房内看着亓官辞一晚上了,估摸着也该饿了,于是决定下楼买点早餐回来。
他倒是无所谓,邬铃儿是个女孩子,又和他一起照看了亓官辞一晚上,算得上是一晚没合眼,整晚也就吃了半桶泡面,这么长时间了,就算饿了,估计也不会说。
凌晨的医院虽然不算冷清,但是过往的人也不算多,零零散散地也都是些早起照看病人,或者是来和家人换班的家属。
进入电梯,池星乐按了一楼的按键,随后等着电梯下降。
在等电梯的时候,池星乐也不想干等,便拿出了手机决定刷刷朋友圈。
昨天晚上是玄宗想法子进入异海救人的时候,他有好几个认识的朋友,也都参与了这次行动。池星乐估算了一下大概,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完全打开异海,于是给凌嘉怡发去了一条消息:【情况怎么样了?】
凌嘉怡没有立刻回信息,估计是在忙着开考场,所以暂时没有时间看手机。
池星乐也没有着急,准备把手机放回口袋,顺便扫了一眼电梯的显示屏,看一眼到几楼了。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却是发现出了大问题。
电梯的显示屏上,红色的数字如同卡BUG了一样,在疯狂的变换数字,一会上一会下,随后鲜红的数字在18这个数的时候,停顿了一秒钟,紧接着飞速下降,才几秒钟,屏幕上的数字竟然是下降到了负数!
如果说前面还可以说服自己是电梯出故障了的原因,那么从数字变为负数开始,电梯也跟着数字的变化,开始快速下坠!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池星乐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不过在玄宗长大的他,也是能够感觉出来不对劲。
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电梯故障。
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鬼怪作祟,他才不信。
池星乐皱眉,不动声色后退了些许,将手扶在了电梯内的把手上,以防止惯性作用下身子站立不稳,同时另一只手缓慢探入口袋,从中取出一张黄符,立在眼前。
刚想开口念咒,电梯却在符箓出现的一刻停了下来。
嗯?怎么回事,难道是对面怕了?这算是……和平解决了吗?
脑海中的想法变得飞快,就在池星乐以为就此为止的时候,电梯再次开始下降,并且下降的速度比原来的更快!
“草。”
池星乐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粗口,在快速下降的惯性下,即便池星乐一手握着扶手,也下意识地晃了几下身子,还好池星乐一直提着心,没把手上的符咒跌出去。
电梯持续下降,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池星乐看着显示屏上都快-90多层的数字,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吐槽还是该骂人,只是愣了一下神,便冷笑抖了一下手中的符箓:“我说怎么降温这么快呢,原来是有东西作祟。胆子不小啊,敢作到你道爷头上来!”
回应他的是猛地一抖的电梯。整王里
似乎是在嘲笑池星乐一般,电梯也不下降了,就这么停了下来,但是电梯显示屏上,那鲜红的-99层,却越看越扎眼。
周围的一切都在瞬间安静下来,一时间池星乐居然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而电梯显然也不会就这么让池星乐安稳呆着,从八个角落中开始弥漫出令人作呕的、血肉模糊的粘稠物,整个电梯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开始生锈腐坏。
他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是吧!
池星乐觉得自己被嘲讽了,脑子一热,火气也上来了,从来都是他找鬼怪麻烦,被鬼怪欺负到脸上,这还是头一回。
松开握住扶把的手,池星乐一手立符,一手掐做剑指立在身前,准备念咒开阵。
但对面好像就是在等这一刻似的,在池星乐刚站稳的一瞬间,从电梯的地面中,猛然伸出了七八只青黑的枯手,目标明确地捉住池星乐的脚腕,开始向下拖去。
而电梯底层也宛如水面一般,形成了一个沼泽般的漩涡,配合着鬼手一起将池星乐向下扯去,同时也有更多的鬼手握住池星乐的手臂、身体,捂住他的嘴和眼睛。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根本没给池星乐反应的机会,短短五秒钟左右,池星乐就消失在了电梯之中,只留下一张被腐蚀了一半的符箓可怜兮兮地躺在电梯地上。
病房内,邬铃儿一手撑着脸,强迫自己不瞌睡,守着还在沉睡中的亓官辞。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睡在床尾的小婴儿。
婴儿睡姿有些不稳,眉头紧蹙,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双手在半空中扑腾了两下,唰地睁开眼,从床尾做起来,纯白的双瞳不带一丝感情地望向病房门外处。
“怎么了?”
邬铃儿看到修妄的姿势,也跟着向外看了一眼,但是病房的床距离房门还有一小段过道的距离,也就是说从这里向外看,是根本看不到门的。
同样,门外的人想要透过病房门上的观察窗向内看,也是无法看到病床的情况的。
修妄没有回答邬铃儿,保持着向外看的动作,一动不动,甚至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原本柔软的身体也逐渐发力,呈现出警惕的肌肉状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