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邬铃儿的提问,瞿镜有些无奈,我说我是来这看风景的,你会信吗?
正当瞿镜还在思考该如何回答邬铃儿时,邬铃儿也不再纠结瞿镜来着的目的,当场反客为主:“我对空间的研究不深,你帮我找一下这里有什么异样,至于报酬,等你找到后再说吧。”
瞿镜:“……”
好嘛,这还是第一次自己还没开口,就被安排好了后续。
虽然就算邬铃儿不说,他也会仔细研究一下此处的奇怪,但是这句话由邬铃儿说出来后,尤其是邬铃儿还提到了“报酬”这个字后,整个事情都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起来。
报酬这两个字,让瞿镜有些排斥,但又说不出原因,所以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瞿镜虽然是冥府中的一位,可他对空间境域的了解,其实也并不比邬铃儿高到哪里去,他们冥府的人虽然有时候也会跨越阴阳两界,但这种跨越,和找到另一处的独立境域,还是有所不同的。
除了瞿镜在认真探寻,修妄也没有闲着,在附近来回感知着。
就是这里没错!父亲的气息,就在这!可是……为什么找不到具体的地方呢?
就好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将他们和亓官辞隔开了,明明感受到的结果就在这,可是却根本接触不到彼此。
修妄作为圣古陀婴,按理说空间境域这种事,对于他而言都是手到擒来的事,但此刻,他却半点门路都摸不到,再加上心智初成,还是一个小婴儿,最后居然急得原地哭了起来。
还是邬铃儿哄着,才没有让修妄继续哭下去。
哄好修妄,邬铃儿可爱的脸上阴郁表情更深,连圣古陀婴都没有办法感知到正确的地方,那亓官辞,到底是被带到了哪里去?!
要不是顾忌着在场还有一位瞿镜,邬铃儿估计都要直接动用尧族的追踪术了。
只是追踪术的代表性太强,而尧族现在还不是能够展露在人前的时候,所以哪怕邬铃儿再怎么心急,也只能按耐住自己,只希望亓官辞没有出什么大事,如果亓官辞真的出了什么事,不说邬铃儿,怕是这个消息传回族中,整个族都要疯狂了。
哥哥,你可千万要平安啊!
……
亓官辞清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随意扔在了一个简易搭建的木床上,说是床,其实也就是几块木板随便钉起来的框架,勉强可以躺一个人罢了。
不管是谁,在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都会打量周围的环境,亓官辞也不例外。
他用手按住还有些酸痛的后颈,一边在四周打量起来。
这看上去,像是一个废旧的医院,要不是空地上还残留了一两架生锈扭曲的移动点滴架,以及地上乱成一团的医用废弃皮管和点滴瓶之类的,他还不一定觉得这是医院。
他醒来的地方,应该是属于打点滴的区域,有几排翻到堆积的椅子,还有两床应该算是休息榻的床,哦,其中有一床,正在被自己坐着。
脏、乱、废旧、荒凉。
这是亓官辞给周围环境定下的结论。
大概是属于搬迁后,遗留下来的废址,灰都积了大约有一厘米厚,整个地方看上去灰蒙蒙的,也不见阳光,没有电供应灯光和暖气,哪怕亓官辞穿着长袖衬衫,也忍不住感觉发凉。
这什么破地方?不是,你都把人绑架了,就把人放到这地方?手脚也没有束缚,除了脖子还有点痛,其他部分都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所以,费尽心思在城中区冒险绑架的意义在哪里啊?!
亓官辞默了片刻,更加有些不明白这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他还记得在晕倒前,看见了一个人的头发是黄色的,而他最近遇见的黄毛,就只有当时在商业街小巷中的那几位小流氓的头头。
难不成,这是在报复?
把人扔到一个荒凉医院的报复?
亓官辞并不认为那几位小混混会有这么好心,只是就此而已,当时他们可是连范无咎都敢调戏的,后来听范无咎说起时,他们似乎还懂些阴邪手法,既然如此,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简单放过亓官辞的。
倒也不是亓官辞被害妄想症,只是这一切都太反常了,让他不得不有这样的想法。
虽然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亓官辞也没有多慌张,他先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电量和信号,果然,这种地方就不可能存在信号,电量则是大概还有六十左右,只要省着点用,应该还是够的。
就是现在无法联系外界,也不知道邬铃儿发现他不见后,会有多着急。
亓官辞有心快些出去,就必须先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被弄到了什么地方来。
于是他准备出去看看,可正当他站起身来,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原本他坐在木床上打量周围,就没有意识到什么,现在他站起来,却可以清楚看见,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摆放了一套病号服和一个数字铭牌,铭牌上写着P944444。
好嘛,这是要一“四”到底啊。
亓官辞没有贸然拿起病号服或者是铭牌,而是把木床从墙边移开,仔细打量起这从一开始就被他忽略的床。
床被移开后,露出了原本被床架遮盖住的一串字,似乎是用红笔写的,每一笔都落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好像是不会写字的人,在努力模仿,写出相似的字体。
每一笔的轻重都非常怪异,但是每个笔画组合起来,还是能够勉强认出写的是什么——
我是医生!!!!!我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