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邮哥又困惑了:“你是干嘛的?”
“我也是神民啊,就是你们说的逃逸天神。”
吴敬德急于想让天庭轰动。
快递哥笑道:“哦,是逃逸天神啊!
那你干嘛不逃逸呢?”
平邮哥显然不愿跟陌生人说话,声称公务在身,要给东岳大帝送文件。
快递哥接着:“对对对,他老人家正开会呢,没带文件,忘记发言该说什么了,我俩得赶紧送去。
回见您嘞!”
两位满脸晦气,死眯日眼的地府驿卒疾疾飞翔。
他们这态度把吴敬德搞困惑了,他大声朝那两个黑点喊道:“劳驾二位小哥给天庭捎个口信儿,一帮神民正在殴打天庭的巡察特使。”
其中一黑点回应:“甭怕,打就打吧,我们地府不兴检举揭发那一套。”
吴敬德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像神民在搞揭发检举似的。
他们听见逃逸天神的名头,怎么没反应呢?在地府待傻了?他一边思索其中微妙,一边去看罗盘。
罗盘上的一点银白色微光立即引起他注意,咦,九宫主?
吴敬德再也没有心思查看地府小哥俩的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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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盘显示屏上那道细小的银白色微光,正是王慈雪用幻影术隐匿了自己发出光。
在实际场景中,却看不见道银白色的微光。
她已证明,连千里眼也看不见她。
当巍峨厚重的北大门丝滑无声地打开时,王慈雪就隐身了。
她想,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不能像孙悟空那么胡闹。
她栖身在门外那片仙竹林的一片竹叶上,正好可以从大门往里看。
大门里奔出一群拿铁锁铁链的金甲天差、几十名灵官、十多位披甲执金的小将。
个个气势汹汹,精神抖擞。
大门内层层叠叠的牌坊穿过,就是着名的接引殿,外观打造得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飞檐翘角,装金饰银地炫着富,连琉璃瓦都张闪烁着老子就是富的意思。
王慈雪对富豪无感,不想再往里面看了。
炫富能赶上凡人吗?凡间官三代商二代,一个屁股买下十几辆豪车,不爱坐了,就放车库里发霉。
对了,就像刚才北大门打开,扑出的那种霉味儿。
王灵官是被那股霉味儿席卷出来的。
他不再吊兮兮,十分正经,十分威风。
“小桃花,又上哪儿盛开呢?来揍我呀!”
王灵官贱兮兮地说。
他头戴黄金兜鍪,身披黄金锁子甲,左腰挂一柄金剑,右腰别一把金锏,显得又富又能打。
他两眼睨睥,冷笑道:“我拖住你,就是要拿你。
千里眼郎中早在里面认出你了……”
王慈雪心如电转:认出我是谁了吗?还是我脸上有神民的胎记?
“我不相信你的话,便请来了千里郎中。”
王慈雪见王灵官身后站着一位高高长长,穿着文官服饰的人。
原来这就是千里顺风司的领导之一,千里眼。
他的脸跟三星堆出土的纵目人似的,两只眼睛一边插着一支单筒望远镜。
尽管王慈雪知道天庭的天神长得奇形怪状的,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他丑了一跳。
这么出名的人,怎么就不好好长呢?小时候她看电视里的千里眼,可不是这样长的。
他现在是装着没看见我吧?
由于自幼熏陶,王慈雪敬天神如敬大道,自然对天神怀有敬畏,内心怯惧。
长辈们给她讲过,道散则为气,道聚则为神。
天神既是道的化身,又是得道的楷模。
但现在看见王灵官一副富屌丝样,又发现千里眼的视力不像传说中那么好,王慈雪想搞恶作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