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哲一觉睡醒,已是次日清晨。
他慌忙从床头柜上摸索手机,查看是否有错过的电话或短信。
现在的人啊,一刻也离不开手机。
一旦手机不在身边,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做什么事情心里都不踏实。
果然,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分别是谭艺萱和叶胜男打过来的。
贺哲慵懒地斜靠在床上,先给谭艺萱回拨了过去。
“哟,当了镇长,连本姑娘的电话都不接了?”
电话那头是谭艺萱充满怨气的声音。
“实在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手机没听见响声。”
贺哲解释道。
“哦,这刚下去就开始花天酒地了?你这个干部不行啊,一发糖衣炮弹就打趴下了。”
谭艺萱开玩笑道。
“嗨,主要是他们昨天欢迎我,吃了顿饭。
没成想,有人端着酒杯向我挑战,我不行也得行啊,不然如何在高桥镇立足……”
贺哲一五一十讲述了过程。
现在他是镇长了,必须适应新的角色和定位,全面树立权威。
哪怕是外强中干,也得硬撑。
基层工作环境复杂,看人下菜的多,欺软怕硬的多,所以他必须粗狂一些,强硬一些。
如果在大机关,做人做事温文尔雅,别人会敬重你有涵养、素质高。
但在基层,处处忍让和尽显儒雅之风,那就大错特错了,只会被认为是软弱,马上被判定为可欺。
群体不同,素质不同。
从现在起,他要做李云龙式的干部,大胆泼辣,实干担当,富有创新。
同时,也要有心眼、有手段、有血性,不吃亏,不认怂。
“嗯,你挺厉害的嘛!
像个男人。”
谭艺萱夸赞道,接着说道,“我大舅和张总托我带话,说谢谢你,多亏你在叶市长跟前美言,J7标段碎石场的调查终于结案了。”
“小事一桩,我张伯和我周伯交待的事情,必须完成好。”
贺哲套起了近乎。
看来,叶市长采纳了他的建议,并将此功劳归于他名下。
“你还真把他俩叫伯伯啊,我以为你是逢场作戏呢!”
谭艺萱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贺哲挺逗的。
“看你说的,叫他们伯伯不吃亏,指不定还发压岁钱呢……”
贺哲笑道。
正聊着,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贺哲赶紧挂断电话,套上衣服穿好鞋,出门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打开房门,只见镇政府的大院中央站着一个上身穿黄色小西装、绿色衬衣,系着黑色领带,下身穿红色紧身裤、白色皮鞋,头发稀疏还有点谢顶的中年男人,正架着设备在开个人直播秀。
“高桥不大,遍地大咖。
大家好,我是高桥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