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姚……
她就说呢,十几年没有往来的人,怎么突然就跑上门了?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自爹娘过世后,在娘家人那边从未得到半点温情的黄氏。
见堂叔这样好言好语地和自已说话,颇有些受宠若惊。
她下意识地就想点头。
铁树已经不在了。
他的两个兄弟生前就不喜他。
现在铁树走了,他们对她这个嫂子自然也不会有太多好脸色。
若能与娘家人打好关系。
以后他们孤儿寡母受到欺负,也不至于没人撑腰不是。
只是头点到一半,忽然想起她手上没有钱。
大丫给自已的五十两银子已经被许铁树拿走了。
以大女儿那性格,想从她手上拿钱只怕不容易。
念及此处,黄氏的脑袋顿时僵住。
“怎么?大侄女不相信我?”
黄氏的堂叔黄三祥见状脸上顿时闪过不悦。
“不,叔,不是这样的……”
黄氏下意识地想解释。
结果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从拐角快步过来的许靖姚给打断:
“老人家说得没错,我娘就是不相信你。
你没有养育过她一天,却倚仗长辈的身份用十五两银子把她卖给了我爹。
又知道我爹是个赌棍,生怕成亲后沾上我爹这个大麻烦。
拿钱时就和许家说得清清楚楚。
我娘出了黄家的门,就再与你们黄家没有任何关系。
结果如今听说我们家有钱盖房子了,我爹又死了。
你就想上门来接管我们家的钱财大权了。
老人家,这人呢,不能想的太美。
一个人若想把什么好事都占全了,往往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你,你身为晚辈,岂敢这样和长辈说话?你们许家的家教呢?”
黄三祥眼见许靖姚一个后辈竟敢这样顶撞自已,胡子都气得抖了起来。
“我们许家的家教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嘴。
我大孙女说得不错,你是我家大媳妇的堂叔不假,却没有养过她一天。
反倒是在她爹娘过世之后,霸占她家的房产田地,最后还倚仗长辈的身份把她给卖了。
这十几年,不论她活得有多艰难,从来没见你们伸过援手。
现听说我儿走了,他们家又有钱建房子了,又眼巴巴的凑上来了。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大的脸。”
闷在屋里伤心的许松石听到这话,立即走了出来。
黄家人若真是来送铁树一程,他再不喜欢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结果这鳖孙竟然打着来骗黄氏孤儿寡母手中钱财的主意,这如何能忍?
“你,你,你……"
黄三祥一张脸被气成了猪肝色。
“爹,你怎么了?
亲家公,我们好心好意来送妹夫一程,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刚从山上回来的黄三祥的大儿子黄大元立即一脸义愤填膺地冲了过来。
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弟弟也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瞧他们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打架的。
在山上被一些琐事绊住了脚步、回来晚了些的许铁生和许铁棚,尚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正要发问。
耐心已经耗尽的许靖姚已经沉下脸:“都给我滚出去,当年你们既然与我娘彻底断了亲,那就是与我们家不相干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