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希娴道:“没有,没有,我刚刚锻炼了下,身体就出汗了,你来的刚刚好,一会帮帮我洗下澡。”谢三曲嗯嗯两声,去洗手间拿了个毛巾,给候老师擦汗。
时间还早,不用做饭,谢三曲开始轻轻给候希娴捶腿,汇报班级里的情况。
中午的时候,她做了四菜一汤,味道鲜美可口。
饭后,原本我是要去洗完收拾的,谢三曲却道:“你赶快学习,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洗碗刷锅是女人的事情,你个大男人做什么?”
我无奈只好去学习,等她收拾好厨房,坐到沙上,朝候希娴笑了笑,说道:“老师,我能不能睡一会?”候希娴关了电视,拍拍身边空余的地方,完全可以躺下一人,笑道:“你随便睡。”
谢三曲大喜,躺在沙上,不用一分钟就熟睡了,候希娴兀自乍舌,实不敢信有人说睡就睡着了,嘴里轻轻唤道:“谢三曲……谢三曲……”谢三曲已熟睡,哪里听得见她的声音?
谢三曲睡了一个多小时,自动醒来,她搀扶着候希娴进入浴室,两人在浴室里磨蹭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候希娴换了套宽松的睡衣,和谢三曲并肩坐在沙上看着“爸爸去哪儿”。
傍晚谢三曲做了晚饭,家里有事情,饭也没吃,就回家了,她做了三人份的,我晚上又少吃,候希娴怎么吃得完?
她回房歇息,睡前告诉我:“那些荤菜,你放到冰箱上,明天再吃,青菜就倒了吧。”
我在家从不吃剩菜,妈妈也是吃多少做多少,冰箱上层保鲜的地方,被我塞满了青菜,我只好将剩下的两碗菜放到冰箱顶上,心想这过夜的荤菜能吃吗?
秋意渐浓,早间早起的人更少了,七点多我便到了候希娴家里,敲门几声,未有人答,只好拿出钥匙开门,只见昨日的剩菜已经放到餐桌上了,里面剩菜却未动,心下好奇,站在候希娴房间门口,边敲门边朗声大叫:“候老师……侯老师……”
“你不用叫了,我听到了。”候希娴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难怪她不出来开门,原来是在上厕所。
我将早餐放在桌上,另只手里提着从昆仑界带来的草药,什么人参之类的全在其中,那两本书也在,都已经拍照存档,书本已于我无用,我意欲用此来道歉,得候希娴原谅。
过得半个小时,候希娴未从洗手间出来,当下我静心细听,却听见细细流水声音,原来她在浴室里在洗澡,再听有水波荡漾之声,是有人在玩弄水花,候希娴早上居然在泡澡,她家有浴缸,而且常用,似乎也和我一样,喜欢泡泡热水。
又过了许久,我买的早点已经凉了,候希娴仍是没有出来。
侧耳细听,里头一点声音也没有。
常看各种刑事案件的我,隐约觉她在里面似乎出来什么事情,心中焦急万分,站在洗手间门口,伸手就要敲门,但自那事情生后,总觉这样不妥,是以不敢敲门,便在门口走过来,走过去,途中急想敲门,每每伸手,又缩了回去,又过了会,实在难忍,便向里唤道:“候老师,候老师……”
连叫数声不答,我心下一定,先打开洗手间外门,朝浴室叫了声:“候老师。”见候希娴不答,我再无余暇思考,伸手拉开浴室磨砂玻璃门,目光向浴缸方向投去。
只见候希娴赤露上身,闭眼仰躺在红色液体的浴缸内,红色液体漫过胸部,她一动也不动,嘴唇惨白,一脸病态,浴缸内水面平稳如一面镜子,看来她已保持这个姿势良久。
我不知候希娴如何,慌急无比,下意识伸了个手指,感测她鼻息,手指感觉到极微呼吸,我稍稍放心,手放到她肩头,轻轻摇她身体,叫道:“候老师,你怎么了?”
候希娴“嗯”了一声,却不答话,我深吸一口气,道:“候老师,我先抱你起来,你别怪我啊?”候希娴又轻轻“嗯”了声,我把手伸进浴缸,将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候老师全身无力,不由自主的依偎在我怀里。
我小心翼翼穿过三道房门,把候老师抱进她的房间,她全身是水,不能放在床上,只能将她轻轻放在地毯上,让她后背靠在床尾。
从浴室里找了几条干爽的毛巾,擦干她上身两腿上的水渍,但她还穿着一条内裤,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去脱她的内裤,找了件毛毯先盖在她上身,问道:“候老师,你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候希娴在我给她擦身时就已醒来,只是迫于全身无力,任由我擦水,心里害怕我会占她便宜,又想我趁机会不会脱她内裤,好在我什么都没做,心中便大大放心,低声说道:“不用了,我……我练功走火入魔了,医院去不得,我休息下就好,。”
我哦了声,见候希娴额头汗珠直冒,我给她擦干净,过得会,汗珠又冒了出来,明显是病之状,再擦干汗珠,伸手去摸她额头,只觉一片冰凉,心里一急,叫道:“候老师你生病了,还是去医院吧?”
候希娴睁开眼,淡淡瞧我一眼,眼里漏出淡淡喜色,微微喘息道:“不,不用去医院,去了也没用。”她顺了口气,继续道:“反正你也知道我的底细了,我就把一切告诉你,你给谢三曲打个电话,就说我去我父亲家里了。”
我依言给谢三曲打了个电话,听她继续说。
“其实我父亲不是我真正的父亲,我也不知我从哪里来,谁生的我,却又不养我,我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五岁的时候,我记得父亲抱养我,他那时候和现在一模一样,都三十多年了,相貌还未改变,咳……”她轻咳一声,抬眼望着我到:“你给我倒杯水来,我有点渴。”
我倒了杯温水,候老师恢复了些力气,伸手接过,感觉到温温水温,朝我微微一笑,一口气喝光,将空杯子给我,说道:“再倒一杯。”
我再倒一杯,这杯她只喝了一半,手端着半杯水,继续道:“我父亲从小教我练习功夫,你妈妈都不知道的。”
说到妈妈,她脸忽然一红,不知道想到什么,喝了口水,顿了顿,听她又道:“我能进入那里,那里是叫昆仑界吗?”
我点头道:“是,就叫昆仑界,里面就我两个师姐。”
她脸一沉,目视前方道:“是吗?我记得有人叫你夫君。”
我本以为这事是绝不会为人知道的,没想到给候希娴见到了,不禁脸上热,又和她纠缠不清,不想与她探讨这个问题,问道:“你父亲应该很厉害吧?他教你的是什么功夫?”她父亲是上次进入昆仑界的有缘人,他心思极坏,害死了小苏和瑶姬的师傅,以后远而避之。
候希娴白我一眼,道:“我也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是上乘的道家功夫,我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现在你也这样了,我们算是同条绳子上的蚂蚱。”
我随口道:“不是蚂蚱,是同命鸳鸯。”
我以前是极害怕她,见她就远远躲开,但自昆仑界相见之后,大有惺惺相惜之感,是以认她为真挚朋友,便口无遮拦。
候希娴怒道:“你说什么?”
我扇了自己一个巴掌,道:“对不起,候老师,我不会再乱说话了。”
候希娴沉静了会,才道:“你看到我浴缸里红色的液体没有?”
我闷声点点头,绝不张嘴说一个字。
候希娴瞧我一眼,微微一叹,道:“学武自有男女有别。”
我微点头,男女身体结构有异,同种武功,男女同时练习,会有高低只差,女人还有月经这一特例。
候希娴道:“我走火入魔是因强练内功,浴缸内那些红色的东西,就是练功的灵药,内外结合才能有今天这般成就。”
我闭口点头,候希娴朝我翻了个白眼,娇哼一声,甚是不满我不说话,说道:“外部药力需要从肌肤吸入身体,但我练的功夫,体内生热,需要脱衣服,将热气散去,这一吸一散,需要极高的手法才能做到,要不是因为我腿受伤,也不至于今天会走火入魔。”
人入水中毛孔全闭,又不能长时间泡在水中,不知道候老师用了什么法子,能使身体外吸内泄,我亦想起瑶姬曾带我吸收魅魔功力,好像也如她这样,只是当时我全然不懂。
见我不说话,候希娴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意思是要我陪她说话,她一个人无聊得很。
我摇摇头,手指戳戳脑袋,她脸一板,上课时的严厉瞬间爆,厉声道:“我让你说话,你就说话。”
我哦了一声,询问:“那我可以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