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想过妈妈是认真的。她好像真的很在意女儿们的成长状况……又或者只是纯粹想重温袭胸魔时代的记忆吧。
简单盥洗完,我向已经换上西装、坐在餐桌前整理资料的爸爸道早,餐桌上只剩相当于两人份的早餐。
煎蛋卷已经凉掉,稀饭正在失温中,一些从冰箱拿出来的配料则是因为变温而使得味道跟着变诡异。
将姊姊的早餐准备好并一一放在托盘上的同时,我的肚子不断哀叫。
所以正式开动过没多久,剩馀的食物都被一扫而空了。
当然,即使这种说法乍听之下好像我是个贪吃鬼,其实桌上也只剩不到正常人一餐的份量。
姊姊的食量比我大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为了不让原本就不美丽的身材继续糟糕下去,我和多数同学们一样会尽量少吃点东西。
“我吃饱了。”
暖暖的胃洋溢着幸福的感觉,我边哼歌边把空碗盘搬到流理台。这时妈妈慌慌张张地下楼,嚷嚷着快迟到了,却又不知为何在楼上待那么久。
等等……除非罕见地来个大扫除,不然谁也没理由待在我的房间这么久吧……
脑海中闪过床底下和某件内裤里的两样东西,好心情旋即被染上一片灰蒙。
于是我也跟着妈妈一起焦急了起来,没有仔细检查便将洗好的碗盘放到一旁,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出门及上楼。
手里拿着一叠叠资料的爸爸正在悠闲地喝着咖啡。
直到车库前的妈妈出怒吼,他才想起前几天晚餐时答应要早起开车送老婆参加同学会一事。
我把餐盘放到姊姊房门前,敲了两下。
“姊姊,早餐我放在这里喔。”
故作镇静地说完以后便急忙跑开。
即使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一个礼拜,它的存在感仍然强烈到仿佛昨晚才生。况且我也还没归还姊姊的私人物品。
回到稍嫌凌乱的房间,空气中满是妈妈的香水味。
我趴着检视床舖底下的状况,接着起身打开衣橱、从好几件整齐叠起的内裤下找到一件圆点图案的可爱内裤,看来它们都躲得很好。
稍微安心了下来。
我抱着泰迪熊坐在床沿,让激动的心情慢慢沉淀。
若是抱着这种心情直到中午参与佐川一派的聚会(我鼓起了勇气才对佐川同学提出),肯定会很不舒服。
已经一个礼拜了。
生那件事直到现在,除了送餐或询问要吃什么以外,我跟姊姊都没有其它交流。
不,应该说我总是在避着姊姊,即使她只是开门拿起或放置餐盘。
明明只要偷偷把东西还回去──却等不到姊姊出房门的机会。悄悄放在房门前也不是不行,但是心中莫名的坚持遏止了我这种想法。
不是偷偷物归原主,就是向姊姊道歉并还给她。
也因此,既找不到时机,又没胆子和姊姊见面的我,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窘境。
更糟糕的是,在姊姊房门前徘徊好几次的我无意间听见姊姊自慰的声音,竟然因此兴奋了起来。
忍耐了两个夜晚,到了最后──也就是昨晚,我终于忍不住边偷听边自慰。
将这些因素交叠起来,自然在心中形成一道坚固的阻碍。
唉……不想管了啦。
我勒紧了泰迪粗粗又柔软的脖子倒在床上,心想着应该先做好额外的数学习题,然后不争气地阖上眼皮。
……
刚过正午,二楼分机的铃声唤醒了流着口水的我。
匆匆忙忙地跑到楼梯旁的小桌子前拿起话筒,脑袋却好像还躺在床上似地。
沉默了数秒钟,我才想起应该要按下通话键。
“您、您好,这里是……”
“你总算睡醒啦?”
佐川同学略感焦躁的声音传来,随后我想起我们是约在中午碰面。
“响了十几声都没人,我还以为你不在家。连手机也没有,要找你还真是麻烦。”
“昨晚写习题写太晚,一不小心就又睡着了嘛。”
谎言不加思索便流畅地道出,我对自己的厌恶度又提升了一些。
“是这样吗?不是边翻杂志边做某件事?”
曾几何时随便都能开黄腔的佐川同学这么说道,也让我对她的厌恶度提升数点,与自我厌恶值平起平坐。
“抱歉要让你失望了喔。不说这个了。我记得今天是约在车站前吧?”
“啊,关于这件事,行程要稍稍修正一下。”
“咦,不是要先去食店吃午餐吗?”
我摸着饿的肚子,突然想到今天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吃吃睡睡,不由得暗自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