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着一袭明黄织金翟纹云锦长袍拖地,在宫婢簇拥下缓步而入。
她凤目一扫,原本扣住姜南枝的刑嬷嬷瞬间瘫软在地,不敢再动。
“谁敢在姜府私设公堂?南枝,是哀家宫内出来的人。”
姜南枝见到撑腰的人,放心晕了过去。
姜颂安心中暗道不好,太后向来偏袒姜南枝。
并且与谢池梧定亲的公府嫡女苏绾宁,正是太后侄女,前日谢池梧刚求过亲,这是摆明打了太后与苏绾宁的脸,太后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姜父吩咐人将其扶进屋,对着太后跪拜说道:“小女犯了些家事,这才上了家法。”
太后眉头紧皱,不悦道:“这才归来第一天,能犯什么错?莫不是你们将罪名随意安在她身上,冤枉了她?”
姜父赶忙跪地,恭敬开口:“太后明鉴,臣绝无此意,实在是小女,违背家法,臣才不得不处置。”
太后冷冷瞥了他一眼,质问道:“哦?什么罪竟如此严重?哀家倒要听听。”
她猛地甩袖:“便是有罪,也该交由大理寺处置!哪有你们私下动刑道理。”
陈姨娘战战兢兢地向前几步,声音带着哭腔道:“太后娘娘,都是姜颂安那个小贱人诬陷,胡乱说什么枝儿种了几朵梅花就危害到朝廷之类的话,老爷不得已处罚她。”
太后一声令下:“是吗?借朝廷名义狐假虎威,是当哀家和陛下不在了吗?来人,将姜颂安抓起来处置,杖责后押入大牢。”
谢池梧忍不住向前一步,想要出手袒护。
人群中投来一束目光,原本与他定亲的苏绾宁就在太后身边,她冷冷盯了谢池梧一眼,又看了一眼姜颂安,似在威胁。
“王爷怎在此,刚刚皇后娘娘同臣女说有事寻您,还请您快些去瞧瞧。”苏绾宁微微颔首,上前说道。
谢池梧顿时一滞,思量一下。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喝:“等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裴砚宁阔步而来。
他神色凝重,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目光在姜颂安身上停留片刻后,身后一名素白锦袍的内侍尖细嗓音:“圣旨到——”
府内顿时人仰马翻,慌忙整冠束带,跪迎于阶前。
内侍抖开卷轴,声如破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山海关告捷,侯府嫡女平南大将军有功,赐丹书铁券,食邑万户,着兵部速议封赏。后封嫡子姜拓为首将,去往平墉平匪,七日为期,即刻出发。”
等内侍念完,姜拓早就吓得瘫软在地,谁不知道平墉的匪徒厉害,朝廷灭了几次都没成。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跟着做个副将,成不成都不关自己的事,哪曾想是个首将。
姜颂安跪下接旨,裴砚宁开口:“还请姜将军随我到兵部领赏。
太后皱眉,不悦道:“等等,今日的事还没完,就算是陛下也应当赏罚分明,她犯了事,不能这么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