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未免太刻苦。
乔榕拍额头:“不愧是名校聚集的地方,学术氛围真浓。”
于是两人回到了街心。
前些日子刚过万圣节,步行街上空的南瓜形灯串尚未收起,照得四面八方黄澄澄一片,暖融融的。
有食物的地方,人就多,乔榕和乔维桑挨得近,穿戴着同样色系的衣服和帽子,走在路上不时引得路过的学生瞩目。
赏心悦目的情侣,大家多半是愿意多看几眼的。
何况身型挺拔稳健的男人显然很爱护身畔的女人,两人手拖着手,一路上没有分开过。
乔榕在路边买了串颜色粉嫩棉花糖,啃了几口便齁得不行,递给乔维桑要他拿着。
乔维桑接过去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在那一刹那,乔榕突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她把他的手举高,说:“是草莓味的,不甜,你要不要尝一尝?”
乔维桑拧眉,显然不相信乔榕的说法。在他的认知里,棉花糖就是用劣质糖加工出来的东西,都是一个味,区别只在于色素颜色。
但他只怀疑了片刻,便张嘴咬了一口。
骗就骗吧,她的小心思好满足的很。
乔榕瞪大眼睛看到乔维桑就这样吃了起来,手上逐渐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细杆。
她知道他不喜甜食,忙道:“我瞎说的,你还真全吃了呀。”
乔维桑抿掉最后一口后低眸看她,粉白色的糖丝在他唇间融化,光泽淡淡。
乔榕连忙掏纸,想要帮他擦掉,却忽然被两指捏住下巴,仰起了脸。
紧接着,乔维桑的吻落了下来。
他唇边的糖渍沾上了她,沿着微张的唇瓣融入口舌间,甜得让人心颤。
乔榕毫无准备的被撩拨,眼神一下变得湿润。
然而顾忌着这是在户外,即便这个角落路人不多,她也很快找回神智,没好气地捏了捏乔维桑的胳膊。
乔维桑不再深入,慢慢松了手,脸不红心不跳地贴着乔榕的侧脸说:“我的嘴也可以很甜。”
“……”
乔榕一时怔然。
随即哭笑不得。
乔维桑总是这样,看似淡漠,实则心细如,有时候甚至比她还敏感,特别是在被对比的时候,即便只是句玩笑话,他也会认了真对待。
这样好累。
也……很招人疼。
她用拇指指腹擦掉男人唇沿的水渍,轻快地啄了一口,说:“我知道了,你最甜。”
谁知这话说出来后乔维桑反而有点不太对了。
他的情绪收的很干净,但乔榕就是感觉得到,他在不好意思。
真是奇怪,厚脸皮的时候那么无所顾忌,害羞的时候又这么纯情,而且还带无缝衔接的……
乔榕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她又接连说了几句土到掉渣的彩虹屁,谁知道乔维桑越听步子迈得越大,好像身后跟着洪水猛兽。
乔榕明白了,他是经不起夸,经不住被自内心的吹捧。
或许因为少年时期没有被亲人关爱过,到了如今,尽管已经成熟,经历过功成名就,却还是无法坦然面对重视之人的夸赞。
如果是付佩华在不停地夸赞他,估计他更不自在。
乔榕鼻头微酸,收了声,便去牵他的手。
可是就在此刻,她心中却猛地略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仿佛正在被人注视着,她心里毛,有警报声不断在耳边响起,刺得她耳鸣作。
乔榕几乎是立刻转身,直觉般的看向街道的某个方位。
那是一家门脸古朴的连锁菜馆,在缙安本地很有名,专做当地特色菜。
菜馆门边摆了几尊石刻象甬,就在那体型最大的一头象边,站着一个她并不陌生的人。
那人穿着一条羊绒长裙,披肩裹着整个上半身,身形瘦削,气色很差,全靠口红提着。
尤淡如?
她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时候出现的?
想到刚才的亲密,乔榕忽然紧张得心跳飞快,浑身血液冰冷,腿脚都有些麻。
如果被尤淡如现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