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温纶用指甲抠着脖子,留下几道长长的血痕,他甚至虚弱到连手机都拿不起,无力地垂在身旁。
他纶喘了口气,感觉难受的程度下降一丝丝,掏出手机准备找人接应,电量定格在百分之一的位置,用手指艰难地滑过显示屏,随后亮光消逝转黑。
席温纶:“……”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想起与自己共同赴宴的符瑎,竞争对手送来的小美人,他恐怕还在外头,对里边的状况丝毫不清楚吧。
席温纶自嘲地勾起嘴角,自己竟然沦落到想要依靠金丝雀的境地。
更何况门外又聚集了一大票人,符瑎估计不会往这里踏进半步。
正好,自己也不需要被人看见如此不堪的脆弱。
他大口呼吸试图忍住神经炸开似的疼痛,遂抬眸在房内搜索,发现房间最角落处放着内线电话。
这令他精神一震,试图站起身前去触摸。
可他还未忍着痛走到电话前,旋即引发了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连胸腔里的心脏都在震动。
声音大到连门外守候的人都能听到,符瑎怔忡地盯着那扇门,心底不免浮现起一丝担忧。
他到底怎么了呀!
这道声音使得门前的人们有了主意:“咱们傻站在这儿做什么,里边的客人很需要帮助的样子,我们应该找其他人拿钥匙去帮忙啊。”
“对哦。”这人的话让其他人如梦初醒,其中一人自告奋勇去找钥匙,没过几分钟就拿了一把回来。
他们笑嘻嘻地将钥匙插入门锁,符瑎顿时紧张起来,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自己真的可以在旁边袖手旁观吗?万一被人抢了这么悠闲完美又赚很多钱的工作呢?
不行,谁也不能打扰他干完这票就退休玩乐的生活!没错,自己只是担心丢工作而已!
符瑎又在心底重复默念几次,像是与自己反覆确认。
他毅然决然地走出墙边,站在众人眼前。
人们开门的动作一顿,饶有兴趣地盯着符瑎看,那种被人肆意审视的感觉使他倍感窘迫。
社牛不愧是社牛,每次都是主动搭话的那个:“你谁?想干什么?”
符瑎一面对人多的状况,他的大脑就开始短路,支支吾吾着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却蹦不出一个字。
因为距离较远,那些人听不清符瑎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粉色的刘海垂下,沉着面孔好似在生气。
有打算买符瑎身上那件衣服的赶紧掏出手机拍照,搜图出来的结果却让他差点没拿稳手机。
“怎么了?多少钱啊?”同伴歪脑袋去瞄他的显示屏。
这件那么骚包的衣服居然是某奢牌的某季高定?!
众人仔细去瞧符瑎的衣服,使用的布料上乘,且做工精良。
高定的价格一般在百万左右,能穿得起的只有上流阶层,所以面前人即便不是客人,也是客人带来的贵宾。
他们霎时收起刚才戏谑的态度,有些胆颤心惊地观察起符瑎的脸色。天哪!不会惹到大人物了吧!
符瑎并不知人们心中所想,他兀自纠结着要说什么话,才能把这群人打发走。
他并不想被看出弱势,于是学着平时席温纶冷冰冰的眼神,睥睨众人,随后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守在门前的看见他神色不虞,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刚才可以随意揉搓扁圆的人似乎变了个样,让人不禁想跪地臣服。
符瑎走近时,人群被他所震慑,自动站到墙边,给他开辟出一条道。
最初提起要拿钥匙的人傻傻地盯着符瑎瞧,手里的钥匙还插在门锁内。
对方忐忑地问:“您是,咱们店的客人吗?”
符瑎颔首,尽量将声线放平,不经意露出早上从席温纶手上薅来的百达翡丽:“我朋友在里边,把钥匙给我。”
那人瞟了眼表,又将目光转回符瑎身上,惶然收手。
符瑎不动声色地扫一眼众人:“请问你们还有什么事?”
人们被其中的冷意吓到,旋即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