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再看一次那种惊艳的美,你会满足我的对不对?”
说完这句,侯茵琪把小刀扔桌上,转头问他们有没有牙签。
几个人开始满身上下找,结果都摸了个空,最后去车上翻出晚上吃外卖剩的一次性餐具,从里面找出一根。
刚来的愣头青以为她要剔牙,屁颠颠拿着跑上前,被老大拎住后颈削了一掌,“傻啊你?去,把她摁住。”
愣头青听吩咐,和另一个人一左一右把祝菁宜摁在地上,他觉着这女的胆挺大,这场面都还能面不改色,转念又想一根牙签能干什么呢,挠痒痒都不够劲。
很快愣头青现自己还是太嫩,牙签看着不算个什么武器,但从指甲盖里戳进去可要吃点苦头。指头一扎,鲜血突突外涌,愣头青冷汗直流,恍惚间身后砰地一响!
有人踹开了仓库门,那道身影快逼近,愣头青还没看清那人长相,后背被猛踹一脚。
紧接着另一个也被一脚踹开,孟聿铭疯似的揍人,边上那些人一拥而上,冲过去跟他撕扯围殴。孟聿铭挨了几下,没躲过的拳头直接砸在脸上,嘴角顿时出血,坐在一旁的侯茵琪看了半天戏,终于慢悠悠出声。
“行了。”
她早认出孟聿铭,司崇羽认这个便宜弟弟,她也得给几分面子,把人打伤了不好交代。但这个事是越来越有趣了,怎么连司崇羽弟弟也能跟她扯上关系。
侯茵琪轻轻鼓一记掌,语气嘲讽:“厉害啊你,还玩姐弟恋呢?”
孟聿铭侧头啐出一口血沫,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过去把祝菁宜打横抱起。
“站住!我没让她走。”
侯茵琪趾高气昂,跳下桌要去拦,有人从旁递了手机过来,说她哥找。
“够了,让他们走。”侯叙廷说。
孟聿铭带她去了医院,祝菁宜一脸麻木地被人推进治疗室,医生见伤口不对劲,跟她询问情况,她只是摇头,不解释。
出来时手被包成个粽子,手指头像五根冰棍,孟聿铭看着她手,心像被针一样,恨不得回去把那几个畜生再揍一遍。
祝菁宜倒没他那样紧张,淡淡扫了眼他脸上的纱布,问他伤口深不深,会不会留疤。
手背蹭了蹭鼻尖,孟聿铭有些难为情:“皮外伤,不严重。”
她点点头,说走吧。刚走了两步,感觉脑袋昏沉沉,走着走着脚步有些飘了,好似踩在云朵上。
双腿软下去的时候意识已经模糊,是那桶冷水闯的祸,把她浇了个重感冒,昏睡时医生给她打了支退烧针,等再醒过来祝菁宜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手上扎了针,吊着消炎水,孟聿铭还没走,人站在门外,在讲电话。
她听见他叫声哥,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那边打断,之后是一阵沉默,直到他听得不耐烦,一言不挂电话。
祝菁宜撑着身子坐起来,孟聿铭回头见她醒了,先过来探她额头温度,确认烧退没退。
“我包呢?”
从仓库出来她就记着她的包,孟聿铭当时在那辆面包车后座上找到,一直保管着。他给她指了指,说收在床头柜里。
手机里有一则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她认得,是蒋柏的工作号码。他们通常是用旧手机的号联系,想来蒋柏是担心她有危险一时情急用了这个号码。
“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么?手还疼不?”
孟聿铭在一旁关切询问,祝菁宜给蒋柏了个符号过去表示平安,抬头望向孟聿铭:“好多了。”
他垂眸看她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会不疼呢,都包成这样子了。
祝菁宜也许不知道,她现在这副被摧残过的模样很能激男人的保护欲。一张白到透明的脸庞,布满伤痕的身躯,整个人破碎又凄凉。
是一种冲动,也是一种情到深处,孟聿铭倾身靠近,将摇摇欲坠的她抱进怀里。
充斥消毒药水味的长廊,有人朝这间病房走来。
与他擦身而过的女护士回头看他,看他的耳骨,他的下颌线条,他后颈与肩膀的轮廓,这是个只看背影也很帅的男人。
她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他身上,直到他在一间病房门前驻足。
他单手插着裤兜,走廊的灯光斜打在肩身上,将他的侧脸照得清晰,她呼吸起伏一下,静默地看着,听他喊出一个名字。
“孟聿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