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拓跋娇,阴沟里翻船的滋味很爽吧?”段柔柔扯下脸上的面具,笑盈盈地看着拓跋娇。
拓跋娇靠着破旧的墙壁,冷汗沿着鬓角滑落,身上一阵阵地软麻,感觉到有东西在骨髓里拼命地钻,折腾得十分难受。
“你狠!”她认栽。“你想怎么样?”拓跋娇问。
“嘻嘻,当然是想让你生不如死了。”段柔柔感觉到拓跋娇已经差不多没反抗之力了,才飞上前点了拓跋娇的穴位,把她往破屋子里拖去。
一股霉味儿弥漫在破烂的屋子里,雕梁画栋间布满了蛛丝尘网,依稀中可以看出此间在往日也有过一段繁华。
段柔柔把拓跋娇扔在地上,然后蹲下身子,笑嘻嘻地望着拓跋娇,说,“你知道不知道我哥哥姐姐他们都叫我什么?”
“叫你什么?”拓跋娇想起段子奕好像很怕这个段柔柔。
“叫我小恶魔。我可以瞬间在人的身上下数千种毒,但我折磨人的法子却是我用毒术的数百倍。”她笑得格外的灿烂,眼神却格外的阴沉。
“拓跋娇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十四哥哥会那么的喜欢你却不喜欢我。即使我把身子给了他,怀了他的孩子,可他一直还念着你的好,连死了手里都还紧紧地攥着这个。”段柔柔摊开手掌,露出一块通透的血玉。
拓跋娇认得,这是她给段十四的定情信物。
这东西死后段十四一直握着,掰也掰不开,后来段十四下葬的时候一起埋了。
烟儿啊,救命啊,我好难受!
拓跋娇觉得身子里有无数的毒虫在爬在咬,难受得她想打滚,想惨叫。
可她不想让段柔柔太得意,只得苦撑着,表面上尽量装出没事,她故作轻松地问,“你怀了他的孩子啊?怀了多久了?”脸色越来越难看,冷汗一滴又一滴地往地上掉落。
“两个月了!”段柔柔站起来,睥睨地瞪着拓跋娇,“我会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地培养成人。”她偏了偏头,看向躺在地上强忍痛苦的拓跋娇,“很难受是吧?一会儿你会更难受的,你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骨髓和肠肉被蛊虫一点点地咬得稀烂,最后成为一团爬满毒虫的烂泥,而在这之前,你会忍受这万虫噬咬之苦。”段柔柔蹲下身子,轻声问,“你要不要想象一下,你死在那里,身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各种各样恶心虫子的样子?告诉你哦,你的这种死法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到的。唉呀,别忍了嘛,你想叫就叫嘛,你看你,嘴唇都咬破了,忍得多痛苦啊。”
“啊——”拓跋娇再也忍不住,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传出。
“咯咯咯咯,这就对了嘛!”段柔柔笑得格外的开怀。
“你不嫌笑得……太早……了吗?”拓跋娇蜷着身子,把手指头深深地插进砖缝里,指甲都抠破了,“我死了,你也逃不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会被……被烟儿生生……掏出来……也……也让它尝尝我现在……现在受的苦……”喘着气,再次哀嚎出声。
烟儿,好痛,好难受。
拓跋娇在地上打着滚,九龙金冠被她扯下,歪在脖子边上,明黄色的龙袍被抓得稀烂。
“段十四,我恨你……”她厉声喊道。
“哈哈哈哈!”段柔柔笑得花枝乱颤,“很痛苦吧?更痛苦的还在后面呢?你周身上下几千种毒融入血液肌肤里,你身上的蛊虫可喜欢吃那些毒了。”
“我宰了你!”拓跋娇厉叫道爬了起来,却又突然摔倒在地上。她的身上布起一道细密的血汗,全身通红通红的似在滴血。
血汗滴在地上,可以看见许多细小的虫子在血里面扭来扭去。
“啊——”她哀嚎着,厉声叫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正在杀你啊?”段柔柔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你慢慢疼哦,要疼够三天三夜才能死哦。”啧啧,这药效挥得真快,一下子就从毛孔里浸出血来了。
她闻着这血液里的淡淡药香味,“哇,你还真富有耶,平时吃了不少灵丹妙药啊,这血居然这么肥。好可惜了哦,用你来炼药人一定很不错。可惜,唉,真可惜,几千种毒在你的身上,你就算是再好的血也报废了。”
拓跋娇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累,又困又累。
她能感觉到身上有好多的虫子在爬,全身都是。
不,确实地说是它们在蹿动。
它们不咬她了,它们在体内四处蹿逃游走,有好多虫子通过毛孔往体外涌去。
血鲲血起作用了!
她躺在那里无力地睁着眼喘着气,眼睛里森冷一片!
“拓跋娇,你别以为你踏着十四哥哥的尸体坐上了帝位就很了不起,我告诉你,你很快就会见到你的圣歌王朝被我爹爹他们推翻,你会见到你心爱的女人被送到军队里去千人骑万人压。”
段柔柔,就凭这句话,你该死一千次!
拓跋娇闭上眼睛,恨恨地想。
她要杀人,真的要杀人!
头一次,她想要动战争,她要杀光所有姓段的人。
“你慢慢享受这滋味啊,唉呀,你这血这么好,蛊虫长得很快的,说不定不用挨三天。”段柔柔说完,戴上段子奕的面具,得意洋洋地出去了。
拓跋娇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身上被蛊虫折腾得难受,倒不如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直处在时睡时醒的半昏迷状态中,只看到外面的天空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一个人倒在那里,孤伶伶的受着折磨,绝望得令人颤抖。
恐惧,无休止的恐惧牢牢地纠缠住她,每回她都以为自己会害怕得疯掉时,总能在黑暗中见到那一抹素白的影子,隐约中能听到她的呼唤,又稍稍感觉到一点安心。
她知道,那人会保护她的,会来救她的。
好久了,她都以为自己死过几回了,可有一天,终于醒过来了。
昏昏沉沉,拖着全身疲软的身子爬了起来,一步三晃地朝门口走去。
她想烟儿,疯了似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