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奕打了个哆嗦,却一下子抬手抱住了娇儿,“娇儿,你别这样子!”
拓跋娇一把推开段子奕,一个巴掌掴在她的脸上,“别碰我!”
段子奕捂着脸委屈地看着拓跋娇,“俺娘说仇恨是理智的魔鬼,会让人变得疯狂和痛苦的。娇儿,我只是想你快活。”
拓跋娇觉得有些好笑,难道她有哪里看起来不快活吗?理也不理段子奕,扭头便走。
段子奕跟在拓跋娇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
她看到她越走越慢,脚步虚伐,身子也因禁不住寒冷而轻轻颤抖。
段子奕想上去扶她,却被拓跋娇挣开。
拓跋娇狠狠地瞪了段子奕一眼,她还没有脆弱到要人保护的时候,她拓跋娇也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拓跋娇捂着胳膊,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下走去。
段子奕闷闷地跟在后面,她就搞不明白为什么娇儿要对他火。
连续在雪山里行了两天,拓跋娇觉得都快体力透支了,终于走出了苍茫的雪山来到了草原上。
她问牧民买了匹骏马,再牧民家休整了一夜,然后直奔天也城而去。
远远地便瞧见天也城外驻扎着中原王朝的重兵,而天也城中也是一片箭弩拔张之势。
她骑马绕着天也城外围转了圈,现整个天也城被包围得水泄不通,俨然已经成那瓮中之鳖。
突然,马蹄声响起,跟着拓跋娇便看见一骑轻骑快地朝她这边奔来,看服饰应该是中原王朝的兵马。
“你是什么人?”领头的一个小将军问道。
拓跋娇的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睨向他,“敢问元将军在吗?”元世爵,望城关太守,昭水江以北的兵马总指挥,中原王朝的封疆大吏,此次围攻天也城的最魁祸手。
“你是何人?找我们元帅何事?”那人见这拓跋娇虽然满身血污却是一身贵气,且看这容貌长相也不似这塞外蛮人之人,横看竖看都像是中原贵族里的哪家大小姐!
“呵呵,还真是元世爵在打天也城啊。”拓跋娇伏在马背上好整以暇地睨着那小将军,慢悠悠地说了句,“我听说元将军的家人都在望城关里吧?”她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元将军是要江山霸业呢还是要父母妻儿?”说到这里,突然勒马朝外冲去,留下一句话给那小将军,“告诉元世爵,明天早上没有撤离天也城,别怪我拓跋娇派人到望城屠光他全光,让他断子绝孙!”
“什么?拓跋娇?快,快抓住她!放箭,放箭!”那队巡逻铁骑立即追捕。
他们的马虽比拓跋娇和段子奕的马快,可两人的轻功极高,见马跑不过直接就丢了马用轻功逃走了。
翻过山头,只见一朵悠然的红云在山头上飘扬,那火红的毛犹如天边绚丽的晚霞。
“是火儿,火儿在前面。”段子奕兴奋得大叫。
他抓住拓跋娇的胳膊叫道,“娇儿,你看前面是火儿,火儿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是一匹火红的汗血马跑,跑起来可快了,像风一样。”
拓跋娇抿了抿嘴,她看到了!跟了她好几年的坐骑,又怎么不认识。
“火儿——”段子奕兴奋地大叫着朝那火红的骏马欢呼着奔去。
拓跋娇在草地上坐下,看着兴奋奔跑的段子奕,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傻子似乎总不知忧愁是什么滋味!
随即她的眉头皱起,重重地叹了口气。
回头望着遥远的天也城,心里似被压着千斤重担般沉甸甸的难受。
早在几天前她便派出人马去捉拿此次中原出兵的领兵大元帅的家人,也不知道成与不成。
但不管是抓不抓得到,要胁的作用都不会太大,最多就是拖延几天时间而已。
她派人向四姐求助,可也一直是音讯全无。
天也城全民加起来也不会过十万人,其中老弱妇嬬便占成四分之三,能上马作战的不过两三万人。
现在围在天也城外的是二十万人,整整二十万人呐。
天也城建得再牢固也禁不起这二十万大军的冲击的,到现在已经坚守十天了。
拓跋娇的眉头紧紧地拢着,这次天也城被围,几乎没有任何外援。
凭她和草原十八部的关系,人家是巴不得天也城被中原王朝灭了。
而在中原王朝呢?
朝廷被各方起义造反的人搅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来管这里的事情?
就算是给元世爵扣上私自出兵的罪名,朝廷也拿他莫可奈何,打下了天也城,说不定还会给他加官进爵。
而以云海琼天的力量来保天也城,那更加不是明智之举,其结果就会导致云海琼天同时陷入中原朝廷的军队和梵净山庄的两面夹击之中。
怎么救天也城?
打不过,和呢?
拓跋娇苦笑一声,自古投降者哪个不是送财送女人?
让天也城送女人去求和,可能吗?
她宁死也不会把天也城的任何一个女人当作投降物送出去,而且在她拓跋娇的生命中就没有投降二字。
宁可死,不可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