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律师的反问,梁心虚地舔舌头。
他拖延道:“我我口干,我要喝水。”
说完,他低头,看向用纸包着的断指。
现在要怎么办?
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和三草的事情?
要不要把昨天他被人做掉手指的事情说出来?
那些人的做事风格
光是想一想,梁感觉被人切掉手指的疼痛感都回来了,手不免抽动一下。
没想到,三草一个贱骨头,居然能让这么多人为她出头。
真是小看她了。
梁的头顶都要冒烟了,他也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
而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腿轻微抖动的幅度,都被纪遇白看在眼里。
警察一视同仁,给三人都倒了温水。
水放在梁面前,他端起喝一口。
手不受控制,漏了些水在衣服上,一瞬间便渗入布料,留下一片水痕。
狭小的空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头顶的灯亮着,没有人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外面天气如何?
这对摸不清楚对方来路的梁来说,无疑是煎熬。
他只觉压抑,连呼吸都变得局限。
两位警察也不说话,翻阅律师给出的资料,看看身边的同事,再看看电脑上的记录。
什么个事,办案经验丰富的他们,能不明白吗?
当即便问梁,“据统计,你的表妹三草,也就是现在的艺人,甄真女士,她一共给你、你母亲的微信、银行卡转账七百九十三万六千元。这些钱,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并不是小数目,你为什么认为对方没有尽到赡养的义务呢?”
从法律上来说,甄真对舅舅、舅妈本就没有赡养义务。
但为了得到更多信息,警察故意如此问。
梁急色辩驳,“这点钱,和她赚的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也就是以前赚得少一点,现在,我家婆娘说了,她值钱得很,我们家这个情况,她给点不是应该的吗?”
意思是,只要她钱比我多,都该给我花。
警察又问,“你认为,她凭什么要为你赡养父母?”
这话就问得很有技巧了。
问题的本质就是,甄真为什么心甘情愿给他们这么多钱?
“还能为什么,她从小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要不是因为她,我们家能欠老光棍”
梁突然意识到,警察问话的目的是什么,立即闭了嘴。
他急中生智,自认为很聪明地假装被口水呛到,端起水杯喝水,掩盖即将说出来的话。
待一杯水喝完,他才继续说,“她无父无母,是我父父母养大她,养恩重于生恩,她那么能赚钱,给我们花一点点怎么了?”
他说得理所应当。
两位警察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想着还是看看律师怎么说吧?
梁倏地将话刹停,纪遇白便察觉出问题。
更是敏锐地抓住重点,梁不敢把事情闹大,他知道猥亵的事情对他没有好处。
纪遇白眼睛微眯。
也是,他早上都不敢在公司门口提起他对甄真做的事情,只敢说甄真忘恩负义。
梁是想毁掉甄真没错,但他更怕把自己送进去蹲起。
纪遇白摸清楚梁的意图,快刀斩乱麻。
“警察同志,你们也看见所有的证据了,甄真给的这些钱,我认为已经足够报答养育之恩。他今天的行为,无疑是在损害我司公众艺人的声誉。我现要求录制他道歉的视频,由我公司全网布,还甄真清白。并要求梁保证,从此不再找甄真要一分钱,更不能在网络上公开提及甄真的任何个人信息。”
警察听完纪遇白的诉求,悄悄松一口气。
纪少愿意和解,那这事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