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一座破旧的小院中,酒气冲天,两伙年不过二十的泼皮一边吃肉,一边喝酒。
暖饱思哪啥,酒足饭饱,精力充沛的潘小白丝毫没有睡意,想要出去快活。
“白老大,这怡红院都歇业了,哪里还有快活的地方?
不如今晚就这样,等过些日子,那二位不闹腾了,我再请各位兄弟到那怡红院中去耍耍。”
明显处于弱势的泼皮老大狗哥陪笑道。
他和白老大,原本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死对头,两人各带着一群兄弟在镇上讨生活,算是镇上唯二的两个“黑道势力”。
最近白老大胆子越来越大,下手越来越狠,他有点吃不消了,想要自降身份,投到白老大门下,伏低做小。
所以今晚,两伙原本水火不容的人才会凑到一起喝酒吃肉。
既然想清楚了往后奉潘小白为老大,在他手下讨饭吃,这吃喝过后的玩乐,自然得安排好。
原本他都计划好了,吃饱喝足,再请白老大去怡红院潇洒潇洒,那儿出入的基本上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
这样一搞,往后大家都知道,他认怂了,往后跟白老大混了。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昨晚红白双煞突然闹腾起来,今天怡红院罕见的歇业了。
“小狗啊,知道为什么你比我早出来,却一直被我压上一头吗?”潘小白使劲拍着狗哥的脑袋,一副和自家狗子玩耍的模样。
“白老大你比我厉害,你是天生吃这碗饭……”狗哥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不过转眼,这色厉色就转为温顺。
“厉害,也要看哪方面,在吃喝玩乐方面,我确实比你厉害,但在打斗方面,你不弱于我,不然你也坚持不到现在。”潘小白丝毫不掩饰对狗哥的欣赏,“但是,有两点,而且是干我们这一行,必不可少的两点,你不如我。”
不等狗哥回应,潘小白继续道,“一是脑子!二是胆子!”
“是!是!是!”狗哥谄笑。
“你说,鬼是怎么来的?”
“自然是人死后变的!”
“那不就对了,所谓的鬼,无非就是死了但又没有完全死透的死人。
我们这些年,手上没少沾人命吧?
活人我们都不怕,还怕死人?
听说那红白双煞中的红鬼是个横死的新娘子变的,也是她运气好,没撞上我。
真要撞上我……
活着的新娘子我玩过,死了的新娘子我也玩过,但死了又没有完全死透的新娘子,我还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白老大大笑道。
“对啊,这活人死人我们都不怕,还怕那种没有死透的鬼?”
“老大不愧是老大!”
“别说,还真是,女人我们都玩过,但女鬼……
真要碰上,真得尝尝鲜!”
……
白老大手下跟班中几个胆大的附和道。
“白……白……老大!这……”
狗哥有心劝诫潘小白举头三尺有神明,饭可以乱吃,但话却不能乱说,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不然,万一真惹到了那传言中的红白双煞……
不过,看着潘小白那忘形的姿态,他又忍住了。
“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现在出去玩吗?
你想想,闹红白双煞,大家都关门锁户。
虽然镇上说是安排了衙役、更夫打更巡查,但以那些家伙的德性,能真干?
他们一个月才几两银子?
谁玩命啊?
所以今晚,可以说是整个镇子最不设防的时候。
只要不怕那劳什子红白双煞,不去招惹那些我们惹不起的大户,其他人家,都是我们的盘中餐,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