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烤串摊前,师父莫求就在那坐着等牛肉串,“南栀,出来散步呀?身体好些了吗?”
她朝师父轻轻眨了眨眼睛,可他似乎并未看到,还继续问道,“看来还未好,眼睛都有问题了。这样吧,你再多休两天假。”说完,还朝她走了过去,小声说道,“你看,你当初拒绝了陈缘,人家这就是厚积薄发,不过他对你还是有情,孩子,一个家庭也是一个好的避风港。”
州南栀看着他面前那一大盆的烤肉串,吃还堵不住师父的嘴。
她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师父真的是可恨又可气,可敬又可爱,该装傻时绝不装傻,不该装傻偏偏跟你装傻。
她昨晚上心情不好,今日羽涅就帮自己请了病假。
现在看来,还不如不请。
她微微笑道,“师父,你慢吃,徒儿自己逛一逛。”
她慢慢的在街上瞎逛,街边小贩的吆喝声在今日更显吵闹,喊叫声,吆喝声,让她越发心烦,脑袋更是隐隐作痛。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座酒楼前。
她看着那匾,不正是陈缘在拜帖上写的地址吗?
回头看去,陈缘就站在不远处,一身红色服装,他总是这样,每一次出现,一定会是焦点,那华丽的服饰,不可一世的气质。
“南栀,即到何处,可谓是缘分,天意,可否酒楼聚聚。”他开口说道,温柔的话语,似乎带着某种蛊惑。
她退后两步,“十两黄金。”
他大步朝酒楼走去,“我去向店家借纸张,写下一封欠条。”
州南栀便也跟着进去。
在等菜系期间,他双手呈递一张纸条,“这是我刚刚写好的欠条,一人一份。”
州南栀接过,看也未看,便随意搁置在一旁。
酒楼,陈缘特意包了靠窗的位置。
他知道,州南栀习惯坐在三楼包厢并且是靠窗的位置,看着楼下路人的一举一动。
也能看见小偷的一举一动。
他给州南栀沏了一杯红糖水,“南栀,去京城吧,和我一同去京城吧!”
“然后呢?”州南栀缓缓抬头。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与你成婚,前两年时间,我跟你求亲了两回,你拒绝了我,但现在呢?”
两年前,州南栀十七岁,正是女子成婚的最佳年龄,两人那时确实好了一阵子,可就在他与自己求婚时,自己拒绝了他。
一年前,州南栀年方十八,对比上一次陈缘的私下询问,这一次,是花轿直接到了门口,敲锣打鼓。
从此,州南栀开始远离了他。
州南栀叹气,“然后呢?跟你去京城,成婚,我在家相夫教子。”
州南栀喝了一口茶,等着他的答案。
陈缘未回答。
“说好我们一起努力入大理寺,这不是我们共同的理想吗?可最后呢?从始至终你都不曾把这个目标放在心中。到头来,只换一句,女子不从官,不为政。”
“这句话是没错呀,如今普天之下,大家都这么认为,可陈缘,你知道的,我即使实现不了我心中所追求的,但也不会早早成婚,深居宅院。”
“曾经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现在,一半一半吧!南栀,难道你想一辈子不成婚?”
“我是个女子,我是渴望家庭,但或许我还未有踏入婚姻的想法,或者说,我现在还不想过这样的生活,陈缘,我先是我,然后才是妻子,母亲。”
“可你在衙门工作,快乐吗?舒服吗?”他人不在幽州,可是他知道,州南栀一个女子在衙门的生活并不是那么顺利,她最开始处处被同僚排挤,刁难;在办案时,也曾被别人质疑,不理解。
州南栀也实话实说,“不舒服但快乐,而且我喜欢。”
“我在赶回来的路途中,想着你决定成婚那么快,恐怕是连喜服都未来得及做吧!但所幸,你最后没有和他人拜堂,是为了气我吗?”
州南栀抿唇不说话。
陈缘道,“南栀,若是两年前我们就已经成婚了,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进京城,过上舒服的日子。”他嘴角微微苦涩,他早已经在京城准备了房子,为她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只等着回乡八抬大轿迎娶她。
“舒服的日子,是在家相夫教子,依靠你,依靠我以后的孩子过一辈子吗?陈缘,你为什么还不懂我,不懂我想要的生活。”
还是不懂这句话:我先是我,然后才是妻子,母亲。
“可这不就是你们女人的最终宿命吗?南栀。”他太过与冲动,将话语一下子说了出来。
话毕,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可是在他回来时,养父就对他说了。
州南栀未成亲前,就是正妻,若是离了婚,就是做妾。
所以陈缘害怕,害怕她嫁给了别人。
州南栀觉得这人实在是难以沟通,“陈缘,你还是从未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知,我只是想不通,为何两年前你轻而易举就拒绝了我的求婚,而现在,却轻而易举答应和别人结婚,若是我不赶回来,你是不是就已经成为别人的夫人了?”
“你想要的,是匆匆忙忙把自己给嫁了,连一套完整的婚礼流程都未曾有,州南栀,你一定要这么作贱自己吗?”他话越说越重。
“陈缘,陈公子。”州南栀站起身子,大声呵斥道,随后,才慢慢对视着他的眼睛,“陈缘,我州南栀,至始至终都只想要依据自己的心而活,你想要的婚姻,我给不了,我不是在大院中天天等着丈夫下班的人,你想要的婚礼,知州大人会给你找好的,别人家的姑娘,与你是门当户对,相信也会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