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麽关系?”馀致犹豫着问了。
“没什麽关系,就朋友。”杨似漆刚说完,就听见身後传来一声嗤笑。
他回头,看见迟醉不知道什麽时候出来了,就在他身後不远处。
迟醉靠在诊所的门上,用口型对他说:“继续说啊。”
“我对他好像有点印象,是迟家那位独生子吧?他是同A恋?”馀致询问自己的猜测。
杨似漆闭了闭眼,“嗯”了声,说:“我现在有点事,之後再和你说。”
话落,他将电话挂断,转身着向迟醉,问:“药涂完了?”
“没让她涂,”迟醉离开门面,走近杨似漆,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机放到自己口袋,说,“出来找你帮我上药,没想到你还有事要忙。”
杨似漆没去拿回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为什麽後退了半步。
迟醉将他的一切神态尽收眼底,眸色黑得深不见底,却并未说什麽,而是揽着他的肩,和他并步往诊所中走。
给迟醉上药的过程中,杨似漆一句话也没有说,迟醉也没有说什麽。
对于涂药这个行为,杨似漆倒是不会膈应。
以前两人受伤的时候会互相帮忙涂一些自己涂不到的地方,这很正常。
他娴熟地帮迟醉涂完药,才说出一句话:“好了。”
迟醉“嗯”了声,把衣服重新穿好。
离开诊所後,迟醉没再让杨似漆跟着自己回家,将手机还给他并揉了揉他的头以後就让林鹤载自己回家了。
杨似漆知道迟醉今晚要去见迟涛他们。
他站在路边打了辆车,等车期间又收到了迟醉发来的信息。
迟醉:对了,老张让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请假就可以躲避学习,如果没什麽事的话就快点回学校。
迟醉:以及文艺委也让你快点回来。
迟醉:你看,大家都很想你。
迟醉:当然,我最想你。
杨似漆看完信息後就将微信切回打车软件中,没有给予回复。
他明天没打算去学校,但想到老张……
他叹了口气。
那还是去吧。
*
迟醉坐在副驾上,望着窗外。
林鹤在迟醉面前一向是公事公办,绝不多管闲事的。
可想到当时杨似漆向他喊的那声“等等!”他就一直良心过意不去。
他和杨似漆从来都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他是迟家的下属,和杨似漆是朋友。
杨似漆总是能给别人带来正面的情绪价值。
包括林鹤的母亲病逝那年,他到迟家上班,被安排到迟少爷身边,没有任何人会问他一句怎麽了,所有人都只会做自己分内之事。
除了杨似漆。
杨似漆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会在林鹤低落的时候凑到他面前,问他怎麽了,然後递给他一根烟,耐心地倾听他身上发生的那些灰暗的事。
没有人会不喜欢杨似漆的。
林鹤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他还是没忍住喊了迟醉一声:“迟少。”
迟醉点了根烟,给窗开了点小缝後才问:“有事?”
“杨似漆……的事,”林鹤没用“杨少”来做称呼,说出口的时候很紧张,“是不是逼得太紧了?”
迟醉吐出口烟,笑了声,问:“你心疼他?”
“您不心疼麽?”林鹤反问的同时也算是回答了迟醉的问题。
“怎麽会不心疼,”迟醉在烟缸上弹了弹,看着窗外,说,“我什麽都不敢对他做,唯一敢做的就是让他留下,再进一步伤害他的事,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