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啊?!怎么回事?!”
一名枪手问道:“四哥,谁干的?!难道是姓燕的和九头?!”
吴四冷汗直冒,说道:“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另一名枪手问道:“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埋伏了枪手啊?!”
吴四暗暗感到事情不妙,命令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立刻离开这儿!”
他们马上转身就想撤退,却现弄堂口突然迎面走来一队人,敲锣打鼓,鞭炮齐鸣,竟是一支送葬的队伍,顿时搞得弄堂里一片嘈杂喧闹。
一名枪手说道:“怪了,大半夜送葬。”
“真邪门!”吴四也忍不住起牢骚,他低头看到路面上的一些纸钱也没有太多怀疑,连忙命令道:“等队伍过去后我们就离开,先散开!”
于是这五个人就在九号赌场门前的弄堂里散开,并各自退到墙边站好。
突如其来的送葬队伍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行进过来,躲在侧弄拐角处的吴四忍不住把脑袋伸出去瞧,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后面凉凉的,他用手摸了摸,又感觉掌心有些湿了,再把手放到眼前一看,竟是带着血腥味的鲜血。
受到剧烈惊吓的吴四忍不住猛地一回头,竟现原本还站在他身旁的那名枪手此刻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是眉心正中出现了一个冒着血的窟窿。
吴四失声惊叫道:“弟兄们,有埋伏,快撤!”
剩下的枪手们被这一声吓得顿时丢了三魂七魄,下意识地就往停在弄堂口的轿车奔逃,但此时送葬队伍已经走近,他们只好迎着这一队嘀嘀嗒嗒、扔撒纸钱的人群想硬挤过去。
但这些人哪里还跑得了,送葬的队伍正是九号赌场的弟兄们乔装打扮的,他们这样等于是自投罗网。
只见那三名枪手在送葬的队伍中一个一个被捉住,架起身子“送给”远处房顶上的燕双鹰用那支刚刚组装好的am狙击枪瞄准射击。
三枪过后,吴四这次带来的枪手全部报销了。
九头随后带着弟兄们找到了缩着身子躲在侧弄墙边的黄包车下的吴四,九头拿腔拿调地说道:“哟,这不是吴大管家吗?您这么大一个人物怎么躲到黄包车下面了?这多给马老大丢人现眼哪!”
赌场弟兄们随即出了一阵哄笑。
生怕挨揍的吴四吓得抱着头用抖的声音说道:“三,三三……”
九头把眼一瞪,骂道:“三你个鸟啊,有话说有屁放!”
“三……三老四少,有话好说……”吴四向周围不断抱拳作揖,哀求道:“千万别动手。”
大家见他这副怂样,立刻你一句我一句地调侃起来。
“我还以为马老大手下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呢,没想到吴大管家就是个脓包啊!”
“不对,我记得昨天您还指高气扬,不可一世啊,怎么今天就变成这副怂头日脑的德行了?”
“他呀,吃多了甲鱼成了王八了。”
“哈哈哈哈……”
“看他那副猪头三的样子真好笑。”
……
吴四打着摆子解释道:“九头大哥,众家兄弟,小弟并不想与各位为难,是马志成逼我这样做的。”
九头揶揄道:“对,都赖马志成,你是好人,你是好人堆里挑出来的。”
毛污脚大喝道:“宰了他!”
吴四顿时被这一声吓得抱着头又蹲了下去。
在弟兄们的讥笑声中,燕双鹰从弄堂远处走了过来。
九头一边眉开眼笑地向燕双鹰展示着手里的战利品一边说道:“大哥,昨天你说马志成还会给咱们送更多的枪,这今天就来了。”
燕双鹰冷静地吩咐道:“让弟兄们打扫战场吧。”
九头指着吴四问道:“大哥,这家伙怎么办?”
燕双鹰没有回答,他看了看蹲在墙角的吴四,在心里早已计划好给这位马志成的心腹安排了一个传话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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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不知是谁惹怒了天老爷,突然间暴雨急至。
乌云压顶,风雨瓢泼,一道道白亮耀眼的闪电犹如天上刺出的利剑,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好像巨鞭抽打着大地,倾泻而下的雨水仿佛天河决口,伴着阵阵狂风狠命地撞击着它们所遇到的一切。
“什么?!”
马志成闻讯从楼上的办公室里跑了下来,小都会歌舞厅这个时间早已结束了营业,只见空荡荡的舞池里并排躺着七具尸体,正是今天前后分批派到九号赌场执行刺杀计划的成员。
马志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这一切,他转过头来用惊恐万分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吴四问道:“都死了?!”
站在尸体前的吴四一直在瑟瑟抖,他怯声答道:“是,车也被他们抢走了。”
一股强烈的羞辱感向马志成涌来,这位小都会歌舞厅的老板仿佛感到自己又被对手狠狠地抽了个响亮的耳光,他走过去拍了拍吴四的肩膀并冷笑着问道:“你为什么没有死?!”
“他放我回来给你传口信。三……三天不离开,”吴四浑身抖得越来越厉害,并指着躺在地板上的刺杀小队颤声道:“这就是你的下场。”
马志成的愤怒已至极点,竟对着窗外的狂风暴雨仰天长笑起来,在场之人无不对他这歇斯底里的表现感到惊惧万分。
大笑过后,他突然用双手揪住吴四的衣领用力摇晃并吼道:“他们杀了我九个弟兄!杀了我九个弟兄!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吴四哆嗦着回答道:“那个燕双鹰太难斗了,光靠咱们恐怕……依小弟看,向上峰报告,或者和姓燕的谈谈,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