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顾知宴的呼吸骤然沉重,他看见她瞳孔边缘的冰川蓝正在融化,化作春溪。
他缓缓低头,在即将触到那抹樱粉时又停住,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唇上。
三秒钟的悬停像是一个世纪的等待。
当第一个吻终于落下时,苏雨烟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蝴蝶振翅般的声响。
顾知宴的唇比她想象中柔软,带着微醺的温度轻轻含住她的下唇,如同含住一块即将融化的蜜桃冰。
她不由自主地仰起头,这个动作让两人的唇瓣更紧密地相贴,瞬间激起灵魂深处的雪崩。
蜜桃香混着石墨味渡进顾知宴唇齿间。
他的手掌托住她后颈的姿势,像数学家捧起哥德巴赫猜想的手稿般虔诚。
他吻得很慢,像在解读一道精妙的数学公式,唇齿间试探的每一个辗转都引新的颤栗。
月光在两人唇间流动成液态的银。
苏雨烟尝到了雪松香里裹着的,从未示人的脆弱与虔诚。
某种越数学公式的完美共振正在生。
顾知宴恍若行走沙漠的旅人突然遇见绿洲。
他克制着将她揉进骨血的冲动。
时间在唇齿交缠间失去意义。
当苏雨烟的手指无意识揪紧他后脑的丝时,顾知宴喉间溢出的叹息像大提琴最低音的震颤。
这个吻逐渐演变为某种灵魂层面的对话——
他用舌尖描绘她上颚的穹顶如同描摹教堂彩窗,她以齿尖轻咬他下唇如同校对珍贵古籍的装订线。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搅动着月光,银丝般的细线在唇间藕断丝连。
苏雨烟迷蒙的眼眸像是雾中的灯塔,虹膜边缘的冰川蓝已彻底融化成春水。
顾知宴用鼻尖轻蹭她醉海棠的脸颊,现她整个人都在轻微战栗,如同被月光穿透的薄瓷。
“烟儿”
他低唤,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破碎感。
这个名字在唇齿间滚动时,他尝到了比威士忌更醉人的滋味,“我的小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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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烟将滚烫的脸埋进他颈窝,听见两颗心脏正以素数的频率共振。
顾知宴的唇又落下来,这次是印在她颤抖的眼睑上,像收藏家用火漆封印最珍贵的羊皮卷。
月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宛如敦煌壁画里飞天纠缠的飘带。
当夜风第三次掀起纱帘时,顾知宴终于艰难地拉开距离。
他凝视着怀中人水光潋滟的唇,突然想起苏黎世旧书店里那些烫金封面的十四行诗集——
此刻他终于懂得,为什么诗人总将亲吻比作饮鸩止渴。
“该休息了。”
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在背叛真实意愿。
手掌仍在她后颈流连游移,如同数学家不舍得合上刚刚得证的完美公式,“再继续”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就真的停不下了。”
苏雨烟朦胧的视线里,看到他额角沁出的细汗在月光下如同碎钻。
她无意识地用指尖触碰他紧绷的下颌线,立刻被捉住手腕。
顾知宴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心口,隔着衬衫传递来擂鼓般的心跳。
“感受到了吗?”
他苦笑,“这种程度的”
月光忽然斜照进来,将满地草稿纸上的公式投影成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