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走完流程。
台下敬酒的时候,宾客们也在讨论隔壁的婚宴。
“听说新郎以前是混混。
这不跟上好时候,发了横财才娶到媳妇的。
那家媳妇也不是真想嫁给他。
而是爹妈被骗了钱,讨债的上门,才把女儿给卖了。”
“造孽哟。
这当初遗落族几家公司上市,一波股票带飞了多少人。
里头人渣更是不少。”
“诶,那能怪人家遗落族吗?
别忘了,4月1全面取代硅谷的科技园就是人家遗落族的产业。
如今咱们的社保,养老金,免费医疗都是人家的功劳。
可不能忘恩负义。”
“我,我也没怪遗落族。
我下次注意。”
程宽听八卦到一半,发现妻子噘着嘴,不太高兴。
“怎么了?”
妻子看了眼隔壁。
“刚才那女孩,比我还小几岁呢。
这么被迫嫁给一个流氓,人生就这么毁了。
不行,我要报警!”
说着,她就要去拿手机。
程宽赶紧拦她。
“人家只是挟恩图报,根本不涉及犯罪。
这事警察也没办法。
而且,咱们事后可能还会被报复。”
自已经常在单位忙,不着家倒是无所谓。
可以后妻子会在家,还是一个残疾人,他真怕会出事。
“但让我眼睁睁看着那女孩跳进火坑里……我心里实在难受。”
同为女人,她更能明白一场婚姻意味着什么。
小时候自已就是家庭不幸福,被爸爸失手打断一条腿,延误病情截肢的。
十八岁,父亲就早早让她辍学,要给她介绍对象。
是个四十几岁的二婚男。
“二婚有娃怎么了?
能看上你这么一个瘸子算好的了。
说不定结婚后,看见你的腿都想吐。
你嫁过去,就给人家带带孩子,做做家务,不嫌弃你就好。”
那时候,她绝望到好几晚都在天台徘徊。
跳下去。
跳下去就好了……
她坐在围栏上,迎面的风吹不散脸上的泪水。
于绝境深处,忽然有一道光亮了起来。
耸立在一座高楼上,一块硕大的广告牌在黑夜里亮起了荧光。
‘轻轻福利院’
五个大字,隔着老远都清晰可闻。
她才记起来,好像是一家新开的福利院。
之前还上过新闻。
全国连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