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旭不相信:“那你一声不吭就走了?”
凌易沉默了一下:“那你还要我对你怎么样?你觉得我哪里对你不够好了?”
他说完这句话,凌旭一时间没办法回答,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想要喊哥,却听到凌易挂断了电话。
凌旭趴在沙发上,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凌易最后质间他那两句让他有点慌,心里纷乱复杂一时间自己也整理不清楚。
他没吃早饭,到中午饿得受不了了自己去外面吃了碗米线。
凌旭吃米线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自己应不应该再给凌易打个电话,他知道凌易生气了,可是他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才能哄得凌易不要和他生气。
这种纠结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星期一。
汤力看凌旭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凌旭趴在课桌上,说:“我把我哥得罪了。”
汤力知道凌旭最崇拜他哥也最怕他哥,闻言凑近了说道:“你哥怎么又生气了?那么小气。”
凌旭瞪他一眼,看起来像是在翻白眼,说:“别说我哥坏话啊。”
汤力撇撇嘴,心说惹不起。
凌旭盯着面前一大摞书,他快要期末考试了,最近所有科目都在复习。昨晚父母回来,他还听到他爸跟他妈说,凌易下个星期也不回来,要留在学校复习。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凌旭大受打击,他觉得凌易并不是要复习才不肯回来,不愿意回来的原因多半是还在生他的气。
汤力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对凌旭说:“你哥生气了,你就去给他道个歉嘛,又不是女人,哪有那么扭扭捏捏的。”
凌旭后来想了很久,他一拍桌子说:“好!”好的意思就是他决定了去给凌易道歉。
结果这时候刚刚打完上课铃,班主任老师都拿着书进来教室,值日生准备喊起立了,凌旭这一声便显得格外突兀。班主任老师抬手一指凌旭:“你,”然后指向教室外面,“出去。”
凌旭乖乖地站起身就从教室出去到走廊里罚站了。
到了周五,凌旭放学之后就赶车去了凌易的学校。头天晚上说起的时候,凌旭的妈妈还不同意他去,说是会影响凌易复习,结果凌旭坚持要去,最后还是爸爸说想去就去吧,兄弟感情好是好事。
在去学校之前,凌旭先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一袋冷冻牛排,然后才朝学校跑去。本来是晚饭时间,可是凌易依然不在租屋,只有他那个一直在打游戏的室友。
室友见到是凌旭,什么都没问就给他开了门让他进去,随后自己回了房间把门关上。
凌旭兴冲冲进来,拿着牛排去了厨房想要自己动手来煎,给凌易一个惊喜然后郑重地赔礼道歉。结果进了厨房之后,凌旭才发现厨房里锅碗瓢盆倒是齐的,可是没有油和调味料。
客厅里有个冰箱,凌旭打开来看发现只有可乐、矿泉水和冰淇淋。他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拿出一瓶可乐打开来喝。
站在客厅里,凌旭把牛排的包装袋翻过来看,想要研究自己还需要些什么东西,发现里面黑胡椒酱是有的,就是需要油,还建议可以加几片洋葱。
凌旭抓了一下脑袋,把牛排放进冰箱里冻着,决定再跑一趟超市。
夏天原本就热,凌旭从公交车下来之后就一路小跑,到现在整个人都没有停下来休息过。他去超市买了食用油和洋葱,提着袋子回到凌易租屋外面时,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和衣服。
凌旭伸手敲门,敲了好几下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有点蒙,加大了力气又敲了十几下还是没有人来给他开门,他意识到那位大哥要不就是睡死了,要不就是出门了。
凌旭只觉得呼吸都透着热气,他有些体力不支地在楼梯台阶上坐了下来,把塑料口袋放在自己面前。
凌旭双手撑在膝盖上捧着脸发愣,有些犹豫要不要给凌易打电话,可是又觉得如果打了电话就起不了效果了,他原本是要给凌易一个惊喜让他原谅自己的。当然凌易会不会觉得惊喜,他自己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
凌易不搭理自己的感觉糟糕透了,凌旭开始觉得后悔,那天晚上如果不和赵菲妍出去就好了。他自己在心里竖起了一个天平,把凌易和赵菲妍放到两边称一称,天平自然而然朝着凌易的方向猛地倾斜过去。
没有赵菲妍,他以后总是能找到一个更漂亮的女朋友瞧,可是没了凌易的话,不行,哥哥就那么一个,是不能没有的。
胡思乱想着,再加上整个人太疲倦,凌旭一头靠在墙壁上睡了过去。他都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伸手摸他的脑袋他才惊醒过来。
凌旭一睁开眼,猛然惊觉整个楼道都暗了下去,面前站着的人从身型轮廓便能分辨出是凌易。
看他醒来,凌易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凌旭抬起手臂揉揉眼睛,说:“你室友还没回来?”
凌易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他:“你没发现停电了?”
“嗯?”凌旭整个人还是蒙的。
“他应该是去网吧了。”凌易一边说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这个“他”指的是他的室友。
凌旭跟着凌易进了屋,屋里要比楼道里稍微亮一些,不过随着时间越来越晚,也会变得越来越黑。
“什么时候会来电?”凌旭伸手摸自己脖子,摸到一手的汗。
凌易说:“可能会很晚,也可能要明天早上。”说完,他站在客厅里,面对着凌旭问他,“你来做什么?”
凌旭觉得自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背靠着墙壁说道:“对不起,你别生我气了。”
凌易就好像没听懂:“我生你什么气?”
“你就是这样!”凌旭忍不住抱怨,“说是不生气,可是又不肯理我。
凌易沉默一会儿,说:“哦,你说你丢下我去见女朋友的事?我不生气了,你这个年龄,恋人比兄弟重要可以理解。以后你还会结婚,有老婆有孩子,我们的距离终究会越来越远。”这句话凌易就像是在对自己说。
凌旭听着却很不对味,他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可是他不想听凌易说这些话,他说:“不会的!我结了婚我们也能住一起啊,我们买个大房子,楼上楼下的多好!”
凌易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