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荆好奇:“你怎么确定的?”
季时余:“有一个采访是对导演的专访,主持人问导演怎么联系到受害者的家属。导演说是编剧认识,直接联系的对方。”说着季时余打开自己的电脑屏幕拉着进度条到他说的采访。
主持人:“我们听说你们为了这个电影还特地拜访了现实里受害者的家属,请求对方允许你们拍摄是吗?”
导演点头:“是的。”
主持人:“那这过程中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导演:“一开始并不顺利,我和我们制作人都亲自去找过受害者的父亲,但是对方并不接受还把我们赶走,后来干脆都不见我们了。”
主持人:“那是怎么解决的呢?”
导演:“是我们编剧亲自去和对方谈的。”
主持人笑笑,问道:“编剧没被赶出来吗?”
导演:“编剧没有。对方对她还挺友善的。”
主持人:“这是为什么呢?”
导演:“他们是老乡,以前就认识。只是联系不多。这一次我们编剧本来不想亲自去的,她不希望走自己的关系,最后也是没办法才亲自出面的。他们私下聊了很多,对方才最终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主持人:“原来如此。”
季时余按下空格暂停了视频,“从这段采访中基本可以确定大碗是认识受害者亲属的。而且照导演的说法二人关系不一般。”
谷晓:“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席荆:“卷宗里调查过受害者宁思敏和她父亲宁执的社会关系,并没有提到这个人。”
蒋昔:“漏掉了?”
季时余:“尚不清楚。另外我看了所有关于大碗的采访,她对剧本和拍摄的问题可以做到侃侃而谈,但只要是主持人问道她关于现实的问题,提到了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属时,她都有迟疑甚至是回避。这不太正常。”
许学真:“有意思!看来她也是有所隐瞒。”
傅有一脸严肃地问:“能具体说说她都回避什么吗?”
季时余:“比如她从未提及过双方的关系,主持人问她为什么想要写这个剧本,她的回答是希望大众不要忘记,希望能找到真相,但其实说这话时她眼神闪躲,语速迟缓。”
傅有:“还有吗?”
“还有主持人问她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现实中的案子会因为她的电影而抓到真凶时,她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她的回答也非常敷衍,就说她也希望有一天。而她的肢体却表现得很紧张,比如像这样。”季时余做了一个十指交叉握住的动作。
谷晓:“这能说明什么?”
季时余:“这个动作一般是人在感受到压力活着焦虑的状态下容易做出来的。这说明主持人的问题令她感到了不安。”
席荆怀疑道:“照理说她写这个剧本就是为了帮助受害者一家,她应该是希望的,开心的,不应该会紧张才对。”
季时余:“没错。类似的问题还有不少,比如你觉得这个案子会破吗?你想对凶手说什么?要不要感谢一下受害者的家属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等等。每当问到这些问题时,她的反应都不太符合常理。”
谷晓有了怀疑,不禁张大嘴,问道:“该不会这案子和她还有关系吧?”
傅有:“还真说不准。”
盛良策手里记录的笔停住,迟疑道:“不会吧?如果案子真的和她有关,她为什么不避嫌呢?”
奚琳琳:“我也不能理解。这案子都成悬案了,警方也都放弃追查了。如果她不写,根本不会有人关注。现在她将这案子拉回大众视野,如果她真和这案子有关,岂不是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说不通啊!”
刘阔认同道:“确实有些奇怪。”
季时余:“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傅有沉默了一会儿,说:“倒是有一种罪犯,他们喜欢自己曝光所犯下的罪行,但通常这种罪犯都是高智商的,甚至是心里是变态扭曲的。”
谷晓不解:“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傅有:“挑衅警方,试图从中证明自己的强大。”
许学真:“这种人通常是我们警方最难对付的。”
奚琳琳:“许哥听起来很有经验?”
许学真苦笑道:“有幸遇到过,再也不想遇到了。为了抓那个人,我们损失了更多人。”
盛良策倒吸一口气:“天啊!”
刘阔也是过来人,懂许学真口中的无可奈何。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一辈子不要遇到这样的犯罪分子。
席荆想了想:“你觉得大碗是吗?”
傅有摇头:“不像。”
席荆:“我也觉得她不是。”
蒋昔试着分析:“如果和她有关,她完全可以不写。但是她还是写了是为什么?有什么非写不可的理由吗?”
谷晓不经意道:“这谁能知道?反正就是她写的,难不成她不想写,还有人能逼她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