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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书网>阴客 木苏里 > 第63章 番外三 大年夜(第3页)

第63章 番外三 大年夜(第3页)

他看完一圈後,刚巧和擡头的谢白对视上,他摇了摇头,谢白点了点头。

五分钟後,他们两人以及江昊然和老陈都坐上了回法医中心的车,要将尸体带回去做深入解剖。

江昊然开车,老陈坐在副驾驶,谢白和殷无书理所应当地坐在了後座。

“没看见什麽痕迹”谢白偏头,用极低的声音凑近殷无书耳边说道。

殷无书非常享受这种耳语的姿势,所以嘴角始终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同样偏头冲谢白道:“暂时没有,回头把他们支走了,可以再看看,我还是觉得有些问题。”

但如果真的是妖,即便没有发现明显的痕迹,顶多再过一会儿殷无书就该收到消息了,所以说急倒也不急。

几人很快驱车回到了法医中心,人影匆匆来去,整个裹尸袋被搬到了解剖台上。

殷无书依然没有参与其中,其他人总会忘记他的存在,所以他心安理得地倚靠在门边,看着解剖台边的几人忙忙碌碌。说实话,他非常喜欢看到谢白参与在其中的模样,似乎有些人气,又淡得很,冷静而从容。

江昊然他们忙着对比刀伤,忙着开胸腔看内脏状况和腔内积血,忙着用电锯开颅看颅骨和颅内损伤。

这一忙就是大半夜过去了,等衆人终于完成了这一步尸检,时间已经快到凌晨。江昊然和老陈摘了手套,好一顿收拾,将浑身上下彻底弄干净一些後,这才用手指捏了捏眉心,一脸疲惫。

“小谢你过会儿怎麽走”江昊然一边给自己灌了一杯咖啡,一边问起谢白。毕竟他车在这,而谢白和老陈只有两条腿。

等他问完这话,又喝了一口咖啡,他才忽然想起来什麽似的看向办公室里依坐在谢白桌边的殷无书,十分尴尬道:“哎呀,领导,我刚才困晕了,脑子有些糊涂,没注意您也进来了,过会儿我捎您一程”

殷无书和谢白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江昊然一愣:“那你们怎麽走有人来接”

殷无书没有多言,顺口说道:“差不多吧。”

江昊然:“……”他有点不太能领悟这个差不多究竟是怎麽个意思,不过看领导模样不像是假客气,或许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这麽想着,也只得点点头,“那好吧。”

江昊然喝完这杯咖啡,便带着收拾完的老陈,开车先走了一步,回家先补个眠再来继续赶工作。

“走吧,再进去看一眼。”办公室里外人离开後,谢白拍了拍殷无书,先一步出了办公室朝解剖室走。

几步之间,他手间已经化出了黑雾。他边走边将黑雾仔仔细细地缠在手指间,从头到尾裹了个严实,而後又化出黑雾蒙在眼上。

刚绕了两圈,殷无书走到他身後,帮他将那黑雾理了理,平平整整地绑好。那些黑雾在他手里和在谢白手里一样听话,甚至当两方一起驱使时,这些黑雾更听殷无书的话,有时候甚至能替代谢白的主导位置。

不过这只是因为谢白身体恢复得不如殷无书完全,等再过上两年,或许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两人走到解剖台边,谢白借着蒙眼的黑雾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整个尸体。

“怎麽样”殷无书问道。

谢白摇了摇头,眉心微蹙,又渐渐舒展开,擡头冲殷无书道:“没有痕迹,可能真的只是普通凶杀案。"

“那倒也好。”殷无书道,“不过这小半年没什麽动静了,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谢白默然无言地看着他,尽管他那双总是透着凉意的眸子被蒙在黑雾形成的绷带之下,没有露出来,但是单从他微微抿起的嘴角就能判断出,他有多想抽殷无书两下:“你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殷无书听他的语气,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道:“当然不是,只是冷不丁陷入这种过于平静的状态,让我很有危机感啊,活成了无业游民的状态可怎麽办,某些人很容易看不上我。”

他嘴上说着“可怎麽办”,语气里却半点儿危急的意思都没有,显然只是在胡说八道。

谢白理都不理他,兀自又扫了一遍尸体,便要拉上尸袋,然而手指从某一处划过的时候,那尸体皮肤触碰到黑雾时,忽然蹿起了一道微亮的光,就像是不小心激起的一道带着一点火光的电流。他手指当即一顿,眉头又皱了起来。

殷无书显然也看见了那一闪而过的反应,当即隔空撇了撇手指,那裹尸袋便被扒了开来,露出刚才蹿过微光的地方。会有这种反应的显然绝不仅仅是简单的凶杀案了,一般妖类留下的痕迹,在谢白手中起的变化跟这个略有些区别,这个倒更像是……灵。

妖和灵本源不同,前者是靠本身精修化了形,後者则是由人们加注于某种事物上的精神和意念凝出来的。就好比娄衔月以及她那酒楼里的小姑娘们就是妖,有些是花木化成的妖,有些是兽类化成的妖。而立冬这种就属于灵。

说实话,相较于妖,灵这种存在要难捕捉得多,也难以觉察得多。毕竟一旦凝聚的意念散了或是淡了,那些灵都会相应变得微弱起来,甚至会直接消失。

谢白和殷无书对视一眼,显然明白了这点。谢白紧裹黑雾的手指再次从那片皮肤划过,一点点地轻碰着。

起初几个地方都没有丝毫反应,直到他顺着那片皮肤上的刀伤,完完整整划了一下时,那种微光便又闪现了出来。

“伤口有问题。”殷无书想了想,又问道,“刚才你那几个小年轻同事是怎麽说的我听其中一个非常笃定地说是刀伤。"

小年轻……

虽说不论是江昊然还是老陈,对于他和殷无书来说,确实都是“年轻”人,但不知道为什麽,殷无书这种口气就总有一种他已经快入土的感觉,配上他那张正值盛年的俊脸,实在是违和极了,听得谢白嘴角一抽。

他抿了抿嘴唇,回想了一番江昊然的话,又将术语转换成人话给殷无书翻译了一遍:“他们觉得这创口毫无疑问就是刀划出来的,刚才之前,我也是这麽认为的。大小应该是水果刀那种,刀刃很薄,刀身狭窄,但是并不长,也就比手指长一截吧,大约十一二公分。刃磨得非常锋利平滑,所以切口也非常利落。”

谢白指了指那伤口,又干脆顺手拉了殷无书,在他心口同样的部分简单比划了一下:“那刀应该是这样从上往下斜着划进去的。”

殷无书:“……小白,你没洗手。”

谢白:“嗯,没洗。”

有那麽一瞬间,殷无书这个死洁癖嘴角抽动了一下,这要换成别人,这双爪子就别想要了,但是这麽做的是谢白,他只能忍着。

不知道是不是他养孩子的方式不太对,明明是照着洁癖的方向养的,不知道为什麽,谢白半点儿没有继承他这毛病,甚至还往相反的方向越跑越远。

倒不是谢白活得不讲究,谢白对于生活上的东西讲究程度不比殷无书低,衬衣一定要挺括没有一丝打皱的地方,大衣不像新的不乐意穿出门,等等。

但是碰到这种血肉模糊的东西,谢白就比殷无书下得了手,他碰那些东西的时候,几乎毫无障碍,一点儿犹豫也无。不像殷无书,即便隔空拨弄一下,也要用帕子把手指仔仔细细地擦一遍,好像慢一步手就要烂了似的。

谢白从小到大,性子总体是克谨有礼并且算得上乖的,他若是生在在凡人间,过正常人的生活,从小上学念书一定是一丝不茍的好好少年。他唯一显露出孩子心的,就是偶尔会一本正经地作弄一下殷无书,往往十次有八次都是针对殷无书的洁癖。好像看到殷无书满心无语面上还非得保持风度的样子,就是他最大的乐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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