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还花钱请过人呢。”江稚看着池听雨学校那边,“我成绩一直都不太好,就高二高三被你哥逼着学了两年。”
池听雨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了学校一眼,像是看到了什麽似的,立马扭头过来找话题。
“那我哥还说你和他经常一起上主席台呢。”
“是啊。”江稚看了眼那边几个说说笑笑的女孩子,又看向池听雨,但没拆穿小姑娘的躲避,而是顺着话题说下去。
“那会你哥三好学生,奖状拿到手软,我每次校会都得上台。”
池听雨问:“你也拿奖状?”
江稚摇摇头,“念检讨。”
池听雨很震惊,“你这麽牛波——”
“哎!”江稚瞪着她,“文明啊。”
池听雨又把她打量一遍,“真看不出来。”
江稚谦虚地说:“我一直没否认过,但长得太漂亮没人信。”
池听雨目光复杂地看了她半天,低头笑起来。
江稚安静地看着她,自己虽然在二十五六这个年龄赛道上拥有一堆麻烦事儿,但对于这种十多岁的赛道还是拥有丰富的从业经历。
学生时代,青春期,同学之间无非就是那点事儿,但这个阶段的人心思敏感,处理不好会变成深埋心底的刺,一戳就戳一辈子。
要谨慎。
“不是让你学我啊,就我好歹算是半个过来人。”江稚对着那边的校门转了转指头,“你们这些我都经历过,你也是个脸皮厚的,不至于为了没考好就怎麽着。”
池听雨被安慰得目瞪口呆。
江稚接着说:“成绩是可以努力的,但是如果你自己憋着事儿,那麽未来的你无法弥补你现在的难受,知道了吗?”
池听雨看着她。
“找个你可以信任的人,不行就自己去花台里挖个坑说进去埋上。”江稚冷酷地指向车门,“下去,别耽误我上班挣钱。”
感动稍纵即逝。
池听雨无语地下了车,面上想维持着冷酷,但关车门时还是问:“你明天来吗?”
“来,来来来。”江稚朝她挥挥手,“快走。”
池听雨往校门走去,汇入清晨的学子之中,接送车道上的家长车辆终于缓缓前进,缓是真的很缓。
十多分钟了没往前挪几米,车速压根不足以啓动自动上锁。
江稚见缝插针地点开备忘录把今天的工作安排写进去,顺带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下午报告会的内容。
正思索着,车门被拉开了,副驾坐进来个人。
“什麽忘——”江稚扭头问,对上了池知舟的脸,“了拿,池先生,你这麽突然出现真的很恐怖。”
池知舟对她笑笑。
有且只有笑,没有说自己干嘛在这,又是为什麽上车。
好像这件事相当平常且合理。
“她都找上你了。”池知舟在江稚并不善良的凝视中开口,“那得多憋屈才能找上你。”
江稚都气笑了,正好前头的车动了一个车身,她往前挪了半个车位,“您这意思说得我好像是个多不入流的选择。”
“别曲解我啊江策划。”池知舟说得很无奈,但是笑就没停下来过,“我可是一大早就来这等着了。”
江稚笑了笑,“快联系电视台吧,多麽感人。”
两人大清早打起了擂台,你一言我一语地龟速滑到了车道的最前面,眼瞅着再过一个红灯就可以回归城市公路了。
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学校正门口。
江稚呛人的话陡然停下,然後手搭着池知舟的肩膀往副驾那边靠,这个距离和接触不该出现在他们此时的关系之中,但池知舟也没任何反应,两人的视线落在十多步之外。
池听雨还没进学校门。
被一堆同学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