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一周,小室内只有她一个人。也不知翠禾跟襄芸此刻在哪里。
“你到底想做什麽?瑛瑛很害怕。”说话已是颤声。
这种害怕不是对险境的恐惧,而是来自于最亲近之人的叛变。
谢静姝忽然觉得头晕,要撑着书案才不至于摔倒。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却胸闷气短。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了。
小几上燃着线香,最後一段香灰燃尽断落时,四肢终于失去最後一丝力气。膝盖发软,她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
谢檀弈快步走来将她接住,任由她栽进自己怀中。饱满红润的脸颊贴在胸口上,就像是刚睡着一般。
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静静地端详着昏睡的小公主,手指描摹精致的五官。
这是他的欲|念,他的罪恶,他跳动的心脏,他那寒冬般生命中唯一的火焰。
怎麽肯放手呢?
手指停在红润小巧的嘴唇处,他轻轻按了按,简直软得惊人,也不知尝起来是何滋味。
星火燎原。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他嘴里念着经文,却俯身轻轻含住那娇艳欲滴的罪恶果实。
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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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静姝醒来时头痛欲裂,只依稀记得自己昏迷时落入了一个满是檀香的怀抱。
她知道那人是谁。
掀开薄纱床帘正要下床找皇兄问个究竟,可面前却一窝蜂地跑来七八个面生的宫女。
“娘娘,您终于醒了!”
“娘娘,您头还晕吗?”
“娘娘,您能看清奴婢吗?”
“娘娘,您能听到奴婢说话吗?”
“娘娘……”
“停——!”谢静姝捂着耳朵大喊。
宫女们叽叽喳喳像是群小麻雀,吵得她本就快要爆炸的头更痛了。
其中一个宫女眼尖,立马自告奋勇道:“娘娘,昏迷刚醒是会头痛的,让连翘来帮您按按头吧!”
等等,等等,什麽娘娘?在跟倒豆子似的听到一连串娘娘後,谢静姝终于忍着头痛开始组织语言,“我不是你们娘娘,我是来拜访你们娘娘的妙仪公主。”
她是在贵妃宫里晕倒的,想必也是安排睡在贵妃宫里吧。
真奇怪,明明吃饱了山珍海味,怎麽会突然没力气昏迷呢?
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茫然中似乎还有些微惧怕。
谢静姝觉得奇怪,怎麽,她说的话是很难懂还是很吓人?
这些宫女中当属连翘最胆大心细,赶忙上前道:“娘娘定是在说笑吧!妙仪公主已经薨了。”
“什麽?”
“是啊,陛下与妙仪公主兄妹情深,即使衆臣反对,也坚持以皇後之礼将其下葬。娘娘昏迷太久,所以才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