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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责（第3页）

俞梦疑惑，却也乖乖照做。

那只修长的手在她手腕上一下下按，又打着圈地轻揉，令俞梦一股股酥麻，她奇怪：“怎麽了？”

没人答话。

床榻前半跪着的人极缓地凑近脑袋，一下下吹气，温热的气流拂过肌肤，带来一阵阵战栗。俞梦脸色微变，用力地要抽回手，却被强硬握着手心。梁冀擡眼问她：“还疼不疼？”

俞梦嘿呀一声，压下去那股震颤般的不适，故作轻松道：“你真吓到我了。还以为怎麽了呢。早就不疼了啊。你看看这皮肤颜色不跟没受伤前一个模样？”

梁冀终于松开了她。

起身去取了膏药来，如常给她上药。

上了药，梁冀给每只手腕绑上一条丝帕，才道：“好了。还是要涂药。至少涂够十天。”

俞梦无不可地应了。她拍拍自己睡着的床旁，“很晚了，快上来睡吧。”

暖暖的屋子，沉沉的夜色，熟拈的语气，仿若伴侣间的对话，就这般上演着。

两人却是习以为常。

梁冀脱了外裳，安稳地躺下来。两只猫猫各趴在他枕头两侧，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他照例道：“你晚安。”

不一会儿，身侧的呼吸声渐渐均匀。他却无甚睡意地起来了。来到院前，披着氅衣坐在台阶上，一如这几日般，在此处呆到天将破晓。

他似乎想了许多事情，又似乎什麽也没想。

天要明了，屋中的人一会儿就会醒，梁冀起身抖抖氅衣，不动声色回到房中躺下，似乎什麽也未发生过般阖上双目。

…

早膳时候，俞梦频频看梁冀。後者奇怪道：“怎麽了？可是哪里不妥？”

她摇摇头。

见她不语，梁冀低头巡视一周，起身去镜前看。

俞梦跟过去。

镜中之人俊美姿容一如往昔，只是眼下青黑越发严重，显出倾颓来。

俞梦犹豫道：“这两天你是不是……”

正说到关键，院中来人了，大声道：“二公子，老爷找您！”

梁冀起身要去。俞梦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与他说昨日发生之事。她三两语简单概括。

梁冀只道：“我去处理好。”

出门时反手轻握了下俞梦手心。

—

正厅。

梁正将堂前坐着，面无表情。周围奴仆皆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低头丶屏息。

见梁冀踏门而入，他怒喝：“跪下！”

梁冀顿了顿，依言跪下，只是背挺得笔直。

梁正将怒意更甚，他厉声责问：“叫你昨日回来就来见我？为什麽不听？”

“昨日归来已半夜，恐惊扰……”

未等他说完，梁正将打断道：“是怕打扰我，还是被那狐媚之人迷了心智，根本不想前来？！”

梁冀皱眉：“父亲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