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邓念忱的吻落在郗寂的嘴唇上之前,他们像是在交换呼出来的空气,完成新陈代谢,邓念忱说:“以防你忘记,我再次重申:我的x是你。”
轻柔的丶试探着,颤抖着的舌尖,勾缠着所有的自制和控制力,勾引着郗寂沉静的欲望,他们的手心在对方身上摸索着。
这是不同的顺序,他们的亲吻産生于神志不清之前,産生于止痛之前。
邓念忱的注意力一定不是那麽集中,他还能找到合适的时机笑出声来,说:“郗寂,你的手心太凉。”
“你为什麽一定要说话?”
这是郗寂始终好奇的问题,邓念忱的话匣子在爱中不合时宜地破坏蒸腾着的情欲,轻易让他们偏离既定的航道,顺带着将郗寂沉浸的心一把捞出。
邓念忱的手向下探着,同时亲吻郗寂的颈动脉,说:“因为你要知道这是属于我们两个的爱,因为一声不吭的是p友,因为你要记住我,记住我的一举一动,记住每个动作的旁白,这是最好的联想记忆法,郗寂,这没有这麽容易忘记。”
等到他们踉跄着躺在郗寂的床上,郗寂的颧骨上漂浮着明显的红晕,他问邓念忱:“我们要怎麽做,什麽都没有。”
这是个愚蠢的问题,邓念忱偷笑,说:“什麽都有,等一分钟。”
不到一分钟,邓念忱拿着打开的双肩包,倒出他们需要的一切,随手拿上一瓶润滑和一盒保险套,毫无间隙的贴在郗寂身上。
不再刻意的压低声线,他们嗓子里多水分全部蒸干,干燥丶赤裸的欲望牵引着他们靠近彼此。
邓念忱翻了个身,抚摸郗寂的脸颊,“你先来,郗寂。”
约定俗成一样,每次的爱都是邓念忱开头,此刻,反其道而行之,率先把主动权交给郗寂。
他的动作依旧轻柔,谨慎到惹邓念忱发笑,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让人很难忘却的回忆。
邓念忱的手抚摸郗寂的肩膀,看见那一颗痣,珍重地研磨着,“郗寂,有点疼,你要亲我。”
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一滴眼泪,落在那邓念忱的下巴上,郗寂的吻像是有魔力,可以脱离原始的情欲,只包裹爱。这麽轻,这麽干净,仿佛他们在交换不是菌群,是专属的灵魂。收起牙齿,收起可能伤害对方的小刺,郗寂最後的吻落在邓念忱的眼角,问邓念忱还疼吗?
闭上眼睛只是叫着郗寂的名字,等到郗寂进入的时候说:“你要用力一点,不然我还是怀疑你阳。”
这是个精妙绝伦的回溯,他们应该笑的,可惜没有观衆,他们像是苦情角色。
邓念忱以前确实不明白,不明白郗寂的爱,如何责怪他呢,他没看清十五岁男孩的爱。事实上他怀疑十五岁的人根本不懂爱,爱是有重量的,爱的重量会压弯他们的腰,爱是复杂的东西,邓念忱尚未弄清。看来郗寂擅长跳级,在爱情中同样先人一步。
邓念忱在郗寂的身上起伏,他的眼睛里有一层浅淡的水雾,朦胧的遮挡他的真心,郗寂却想他们从未如此靠近过。
邓念忱嘴上的话还是不会停歇,他说:“平安夜还要加班,郗寂,你们公司政治不够正确,尤其是你们部门还有外国友人。”
“你怎麽知道我们部门有外国人?”
郗寂的声音有些破碎,邓念忱想:这多好啊,至少在此刻,他全身都细胞都由我牵动着。
“瞎猜的,你们国际部没有外国人的话,叫什麽国际部。那样算挂羊头卖狗肉。”
“有外国人,不是加班,我不想回来,在公司多待了一会。”
“为什麽不回来,没人和你一起过平安夜吗?”
邓念忱看着床头的闹钟,不自觉地笑着说:“哦,现在是圣诞节了。圣诞快乐,郗寂。”
郗寂轻轻地踹了邓念忱一脚,笑出声来,说:“我还是要说,邓念忱你的x是说话,你话太多。”
亲吻郗寂颧骨上的痣,抓着郗寂的手腕,仔细端详之後,落下绵绵密密的吻:“我的x是痣,你不记得了吗?”
郗寂慌乱起来,带着愧疚说:“现在没有了。”
邓念忱用鼻尖蹭着郗寂的手腕,撒娇一般呓语说:“在这里呢,你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放心,邓念忱不会耍郗寂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