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寂强撑着问邓念忱:“那还要做吗?你不能磨磨蹭蹭的,这样做love的意义会丧失。”
邓念忱一边推进,一边和郗寂讨论凭什麽缓慢的做love没有意义,他说隽永的爱不会急于求成,不会只剩下一堆液体。他说做love要拥有美感,不然多没意思。
邓念忱做love像开茶话会,他不断地说着话,郗寂的精神跟着他的胡言乱语慢慢安定,他一会说:“年级十五不是你的真实水平,不过实话实说,只要是年级前五十上江城大学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需要焦虑这件事情。”一会说:“郗寂啊,你知道我最喜欢你身上的哪个部位吗?”
郗寂晃了晃手腕,声音有些破碎,却格外笃定:“我手腕上的痣。”
他亲吻郗寂手上的小痣,自豪地说:“这多好看,惊为天人的好看。”
所以邓念忱拽着郗寂的手腕做love,顺带着说:“其实我还喜欢你肩膀上的痣,我以前没仔细看过。”
邓念忱亲吻他的颧骨,说痣是最好的点缀,最能彰显一个人的性格。正正好长在颧骨上的痣直戳骨骼,邓念忱说这最能表现出郗寂的坚定,做出选择後不会回头。
“这多有意思,郗寂,你是真的会选择我吗?选择我只会擡高你的眼界,照你的性格以後不会找不到其他人吧。”
偶尔,郗寂希望邓念忱把嘴闭上,他用嘲讽的语气说:“郗寂,你的xp是痣吗?你做love的力气全在嘴上。”
“我的xp是你。”
邓念忱的情话张嘴就来,理所当然的疑惑这是虚僞的一切,理所当然的蒙蔽自己至少此刻爱是真的存在。
“等哪一天我要把身上的痣全部点掉,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自然是真的喜欢你,但没必要点掉痣,至少别点掉手腕上的,这是馈赠,不是所有人都会拥有。你的手腕很好看,非常好看,你知道吗?郗寂,我很喜欢你的手腕。”
邓念忱的吻是绵绵密密的,不断覆盖着郗寂的皮肤,真奇怪,他们的第一次接吻是在做love中産生的。他们以前依旧按照朋友的方式相处着,从今天之後他们再也回不到朋友的时光。邓念忱却固执的相信着即使做过爱,即使因为身份转换而産生矛盾丶争吵丶面红耳赤的指责对方,循环恋爱中伤害彼此的流程,即使这些发生,他们仍然是对方最好的朋友,没什麽退不回来的,对他们来说,一定是进退自如的。
在接吻的间隙,郗寂问邓念忱:“如果痣没有了,你还会牵我的手腕吗?”
邓念忱像是真的在思考,一滴汗水滴落,滴在郗寂的锁骨上,过了一会儿,他说:“不一定,我真的喜欢这颗痣。”
在郗寂回复之前,他又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不过这没什麽大不了的,你可以牵我的手腕。”
“我真的喜欢你,这不是什麽阻碍。”他说这句话格外认真,让郗寂的不快迅速消失。
郗寂没有说话,他的精神在跟着邓念忱的话坐着过山车,在他喜欢我和他不会一直喜欢我之间来回晃动。
邓念忱躺在下面同样是话多的一方,他说:“真的不疼吗?郗寂,我有点疼。”
郗寂确保自己的动作格外轻,不会伤到邓念忱分毫,但他依然得寸进尺的叫疼,让郗寂进退两难。
邓念忱这个时候会适时指导他一下,他说:“你要亲我呀,你这样一直弄,我肯定也会疼的,不是学会接吻了吗?在我身上实践一下,看看你有没有真的学会。”
郗寂的吻和邓念忱比起来更加虔诚,甚至于淡化了欲望,邓念忱被逗笑,他说:“郗寂,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表现的像是阳痿,你要用力一点。”
郗寂淡淡地反驳说:“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麽?”
郗寂没有回答,只是亲吻邓念忱的下巴,而後收起锋利的牙齿,只是轻轻研磨邓念忱的嘴唇。他想说的是喜欢和爱的差距,他怕邓念忱发笑,所以他什麽都没说。
在最横冲直撞的年纪,他们依然控制着节奏,保留着些许理智。不过,他们忘记的一件事情是:恋爱的顺序不是这样的,恋爱关系不是随意转变,第一次接吻不在一个寻常的傍晚,不在槲寄生的初雪里,不在任何不带无关以後的话语里都没关系。但是不能作为止疼药出现在第一次做love,事後回忆起来,他们始终记不得嘴唇相贴的感受,他们的感官被更高涨的快感包裹。
做love回想起来是虚幻的,他们时常怀疑他们没做过爱,更没有过真正的一个吻。
【作者有话说】
如果他们做,只是因为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