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祁浔哼笑一声,目光直白地落在她身上:“脚都崴了,还逞能?”
两道视线就这么在半空中交汇。
冷淡,冷漠。
谁都没有后退一步的想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又飘起了小雪,几粒还未来得及融化的雪花落在他黑色的大衣上。
她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继续逼问她。
接着便是许久的沉默。
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异常僵持胶着。
大概是真的分开太久了,久到姜灵几乎要忽略掉他们曾经有过那样亲密的关系。
所以,她自以为不露痕迹的动作。
在对方眼里。
可能更像是一次遮蔽伤口的掩饰。
那种暴露在日光下被一览无余的窘迫,让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算了。
现在这个场面,好像她说再多的话,做再多无畏的抗拒都会显得特别矫情。
搭在他肩上的指尖细微地颤抖了一下,但因为寒风的关系,似乎已经变得麻木没知觉了。
姜灵的眼睫轻微颤了颤,撇开视线,目光茫然地聚集到空旷街道上的某一点。
然后,敛下内心繁杂的情绪。
她偏头再次看向他,轻声说:“……那麻烦你,帮我拦一辆出租车,谢谢。”
点到为止的礼貌与疏远。
“我送你去医院。”祁浔抱着她,抬脚往街对面走去,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语调仍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但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
听见他那句话中的“医院”二字时,姜灵像是一只竖起了毛的猫,急迫地开口:“别……不用了。”
可他没停下,依旧抱着她往前走。
好像刚才那股胶着的氛围又重新回来了。
“你还是送我回家吧。”胸口因为剧烈动作而轻微起伏着,她缓了两秒,似妥协地放缓声音补充道,“我回去自己用冰块敷一敷就好。”
接着她又说了一个地址。
“嗯。”他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同意了她的想法。
祁浔弯腰将她抱进车内副驾驶时,两人离得太近了。
他鼻尖呼出的热气全数喷洒在她额头以及面颊上。
混杂着车内空调吹出的热空气。
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
车内空调这事,也是在自己被他抱上车,落座了之后。
姜灵才发现,车一直没熄火。
像是在等着什么。
只不过,她自然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他在等她的地步。
毕竟分开这么多年,谁还会对前任念念不忘。
随后,一路上两人都是长久的沉默。
他没有放歌,车厢里只听得见,偶尔热空气吹出来时的呼呼声。